“现在是时候了?”
奥莉尔语气十分温和,其中也带着一份慈爱。
只不过布尔凯索从来都理解不了奥莉尔这份慈爱为何而来。
希望大天使又不是爱之大天使。
奥莉尔的善良可以说是她诞生之后。。。
寒风自北方吹来,掠过喜马拉雅山脉的雪峰,卷起千层冰晶,在月光下如银蛇狂舞。雷恩踏着深雪前行,每一步都让地面微微震颤。他的呼吸在空气中凝成白雾,胸口那道幽光仍在缓缓流转,压制着体内即将崩解的生命力。碎颅者扛在肩上,斧刃染着未干的黑血??那是堕落守卫莫尔甘的残渣,至今仍在腐蚀岩石。
阿玛娅走在他身侧,紫色长袍在风中猎猎作响,权杖轻点虚空,便有一道无形屏障将暴风雪隔开。她不言不语,但眼神始终警惕地扫视四周。这片山脉早已不属于凡人能踏足的领域,传说中,连雪豹都不敢靠近“灵息谷”半步。
“我们快到了。”她终于开口,声音被风撕碎又重组,“萨满遗族名为伊兰娜,她是唯一掌握‘复苏之泉’开启仪式的人。但她不会轻易为你施法??除非你通过试炼。”
雷恩冷笑一声,咳出一口带血的痰:“试炼?我杀过深渊巨兽,斩过九头蛇先知,还怕什么老头子念咒?”
“这不是力量的考验。”阿玛娅停下脚步,转身直视他,“是灵魂的审视。泉水只回应纯净的意志。而你……体内有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东西。”
雷恩瞳孔微缩。
他当然知道。自从那一夜梦境频繁出现同一个画面:漆黑祭坛上,无数锁链缠绕着一颗跳动的心脏,心脏表面刻满符文,每一次搏动,都与他的心跳同步。而在祭坛周围,跪伏着七具身穿骨甲的巨人尸体,他们手中握着断裂的战斧,面容竟与他有七分相似。
“你说我是钥匙?”他低声道,“可谁又能告诉我,我要打开的是什么门?”
阿玛娅没有回答,只是继续前行。
三小时后,他们抵达一处隐藏在冰川裂缝中的古老神庙。石柱上雕刻着远古部族的图腾,那些野蛮人手持战斧,仰天咆哮,天空裂开一道缝隙,星辰坠落如雨。最中央的壁画尤为诡异:一名战士将斧头插入自己胸膛,鲜血化作光柱直冲云霄,而一道模糊的身影从光芒中走出,背生双翼,头戴王冠。
“这是‘献祭者归来’的预言。”阿玛娅轻声解释,“据传,当最后一个纯血野蛮人以生命唤醒血脉源头,旧神将以新躯降临。你体内的基因种子,正是为此准备的容器。”
雷恩盯着那幅画,拳头紧握。他突然明白为何北境部落会在一夜之间覆灭??不是战争,不是瘟疫,而是被人精心清除。为了确保这把“钥匙”孤独地流落世间,直到时机成熟。
“所以你们守界同盟,真的只是为了阻止入侵?”他冷冷问,“还是也在等那一天?”
阿玛娅沉默片刻:“我们守护平衡,而非推动命运。但我不否认,有些人希望你死,有些人希望你活,更多人……想把你改造成武器。”
就在此时,神庙深处传来钟声。
一声,两声,三声。
紧接着,地面开始震动,冰层龟裂,一道金色光柱自庙宇中心冲天而起。一个苍老却威严的声音响起:
「外来者,若欲求泉,须先面对过往。」
石门轰然开启,一股强大吸力将雷恩拉入其中。他本能想要抵抗,却发现身体无法动弹。阿玛娅站在门外,低声呢喃:“愿祖先宽恕你的罪,也愿你能找回真正的名字。”
黑暗降临。
……
雷恩睁开眼,发现自己站在一片荒原之上。天空呈暗红色,大地布满焦痕,远处矗立着一座燃烧的城市。城墙崩塌,旗帜破碎,上面绣着一只展翅的鹰??那是北境战旗。
“这是……我的故乡?”他喃喃。
记忆如潮水涌来。他记起了童年:父亲是战斧守卫统领,母亲早逝,临终前留下一句话:“不要相信梦里的声音。”每逢血月之夜,村庄都会举行祭祀仪式,孩童被带到祭坛前,由萨满检测血脉纯度。而他,是唯一一个双眼泛起赤红的孩子。
“禁忌之子……”背后传来低语。
他猛地回头,看见一群村民手持火把,脸上写满恐惧与憎恨。
“他体内有邪神的印记!必须处决!”
“等等!”一名老者站出,“他还小,或许可以封印。”
那是前任萨满,后来成了他的导师。
画面骤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