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曾走近,只是来送她一程。
桑南溪的语调未变,平静地往队伍里走:“我要过安检了,先挂了。”
她没回头,却知道,他一定还在身后。
“女士,请您往前走走。”有人好意地提醒她。
桑南溪看着前面的安检门,撤出一步跑离了队伍,朝着不远处的人跑去。
扑入他怀中,紧紧地搂住他。
她想要,再抱他一回。
这一次的分别,他不想再糊里糊涂的。
她散落的发丝穿过他的指缝,从奋力地相拥,到渐松的力道,缠绕在指尖的发丝不免扯得头皮微痛。
离别总是这般,哪怕做了再多准备,也依旧会牵扯出如针刺般的疼痛感。
桑南溪自知不能再停留,后撤了一步,扬起笑脸,说:“阿白,再见。”
她在等他的回答。
良久后,周聿白伸手替她将帽子戴正,嗓音清润:“溪溪,一路平安。”
他又说:“往后都要开心。”
桑南溪笑着用力地点了点头,“你也是。”
最平实的祝愿,他们让对方黯然神伤的次数太多,现在只愿,开心就好。
她朝他奔赴而来,又毅然决然地离开。
这一回,桑南溪没再回头。
万米高空之上,飞机穿透云层,温暖的日光照耀在机翼上。
他们的分别总是伴随着严寒刺骨,唯有这一次。
一切皆如初见般。
她曾在那抹冬日暖阳中埋下对他钟情的心事。
如今,又在这抹暖阳中,将过往爱意都抛入云海。
给了她很多自由
桑南溪回家后那场感冒大概断断续续持续了快有一个月。
感冒这事儿,传染性还是挺强的。
那段时间,她干得最多的事情大概就是戴着口罩在楼上监督家里这小老头儿做康复训练。
一直惹到桑明德都开始不耐的地步:“囡囡啊,你就不歇歇?”
桑南溪坐在二层的台阶上,时不时地往口罩下塞一颗草莓,看了眼时间,果断地摇了摇头:“不行啊!您今天还得再训练十分钟。”
桑明德忍不住低声呢喃了一句:“这到底谁是女儿谁是爹?”
桑南溪抱着书,抬头看向略带不满的父亲,“您说好了要陪我去爱丁堡收拾东西的,再说,到时候清珩见了你,你……”
她只是点到为止,桑明德却突然跟充满了斗志似的,扶着桌子站了起来,“走,锻炼。”
惹得一旁的杨芸忍不住都笑出了声,“我看也就南溪能管得住你。”
桑南溪也跟着一块儿笑,其实这样她就觉得很满足了。
等到她身体好得差不多,那时候离过年也不远了,桑明德已经开始慢慢恢复一些简单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