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伯靖眉头就没松下来过,”你身子怎么回事,怎么会吐血?“
相璀错看也没看他,神色淡淡的。
”身子折腾坏了,我也不想治了。“
刘伯靖哑然。
是啊,产育过后,便受此颠沛折腾,身子肯定好不了。
难怪见她这样身形单薄,面色衰败。
他拿着那方沾血的帕子,如同石化的雕像伫立在原地。
最后只干巴巴吐出一句。
”你想开些,至少还有孩子呢。“
相璀错笑了下,身子转向他。
”我没有想不开,是真的,从宫里逃出来身子就坏了个透,后来又遇到追杀,为了救人透支过度,本来该在花都好好养着的,不过。“
她弯着唇一笑,如春水映泉,“我得救他啊。”
“我不能眼看着他送死,就像是他对我一样。”
刘伯靖哑然。
彻底说不出来话了。
说句私心的话,镜夷是他从小的兄弟。
这一个月来,他发了疯似的攻城挑战,旧伤未愈新伤又累,甚至于到现在这般气绝身伤、不得好活的下场。
他劝过,骂过,拦过,还是只能冷眼看着这一切的发生。
心里只觉得不值。
为了一个女人,何以至此啊。
身体,前程,甚至连命都不要了。
他甚至有些不可理喻的恨她。
哪怕她从头到尾都是无辜的。
可现在。
自己的那点恨化成了水,消散的无去无痕。
他又算什么呢。
怎配置喙点评?
因着自己的出生,他怀疑憎恨所有男女之爱,不外乎是暴戾、生恨、厌恶与欺骗,最终都走向那么一个结局。
——无有善终。
可眼前的人是相爱的。
镜夷因她受辱而气绝呕血,她为镜夷不顾孱弱衰败的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