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你没有把他当朋友?”
“我要是把他当朋友,一天要被我爸骂三次不孝子。”
“……也是。”
遥遥的杜家,田阮刚进门就接连打了三个大喷嚏:“啊秋~啊秋~啊啊啊秋!”
声音之大,绕梁不止,在“小巧玲珑”的别墅回荡良久。
田阮:“……”
虞惊墨:“你是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才会这么被人念叨?”
田阮委屈:“哪有?我这学期可老实了。”
天地可鉴,田阮自从上了高三,眼里就只有学习和虞惊墨,每天除了学习,就是和虞惊墨亲热……这个还是不鉴了。
“是不是你在心里偷偷腹诽我?”田阮睁着澄澈的眼睛,怀疑地瞪着虞惊墨。
虞惊墨凤目低垂,淡然地接住他视线,坦坦荡荡地道:“没有。”
“真的?”
“我怎么会腹诽你,你要是惹我生气,我只会炒炒你罢了。”
“……”田阮居然觉得有道理。
一声响亮的“啧”传来,浑身缀满亮片的贺兰斯再次闪亮登场,还是那头微长的香槟色发丝,狐狸眼翻上了天,“你们调情,能不能不要在别人家里?”
dew不知从哪儿冒出来:“小少爷,欢迎回家。”
贺兰斯:“……”
田阮腰杆笔直,翘着尾巴走进客厅,“我妈妈呢?”
dew:“夫人正在和大少爷赏画。”
“赏画?她画的吗?”
“是贺总。”
田阮来了兴趣,“画了什么?我倒要瞧瞧。”
赏画之处就在临近的茶厅,杜夫人的声音传来:“小阮,是你打喷嚏吗?”
田阮:“……是我,妈妈。”
茶厅的玻璃门是虚掩的,此处幽深静谧,茶香袅袅,落地窗外是大片的郁金香。待到春日,这片花园就会种上鹅黄淡紫的雏菊。
阳光正好,照进来几缕,落在桌上的画里,仿若为里面的春天增添了更多的生命力。
田阮看到占满整个油画的花花草草,也没觉得有什么特别的,值得他妈妈和大哥欣赏这么长时间?
杜夫人招手,田阮便坐到她身边,说:“这画真好看。”
“你是不是感冒了?”杜夫人关切地问着,抬手试了试他额头。
“没有。就是风吹的。”田阮说着,目光再次落在画上。
杜夫人一笑:“看出什么了吗?”
“花啊。”
杜夫人拿起画,将其转个圈,“你看这里的色块,和这里的色块,连接起来是不是像一个人影?”
田阮震惊了,“像。”
“还有这里也是一个人。”
田阮瞅了好一会儿,“有两个人影抱在一起?”
杜夫人抿唇一笑:“不是抱在一起,而是在创造生命,这些花,就是他们生命力的表现。”
田阮:“……”
学艺术的,可能天生就对那方面不怎么避讳。田阮脸皮薄,这就红了一点,偏要故作淡然地点头:“这画能卖多少钱?”
杜夫人:“唉,这点你和你爸一样,只知道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