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秋焰两眼发直看天花板,好像上面挂着金条,虞商则忧虑地望着他,眼中的迷茫逐渐被清明替代。
田阮小声地问:“儿砸,你怎么样?”
“……”虞商不言。
“路秋焰,爱丽丝?”
路秋焰亦不言,虚幻的木头小屋消失在奇幻的夜里,只有那些红伞伞还活着,在病房里跳来跳去。
田阮不打扰他们歇息,说:“那你们继续梦游仙境,我先走了。”
病房里只剩“梦游”的二人。
良久,虞商半躺下去,说:“我睡会儿。”
路秋焰:“哦。”
“晚安,爱丽丝。”
“……”
田阮回到虞惊墨所在的VIP病房,点滴已经打了一半,他看了眼墙上的时钟,指针指向傍晚的五点三十五。
平常这时候已经回到庄园玩耍,现在却只能待在医院。
管家发来一条消息来:夫人,晚饭需要送去医院吗?
田阮:七点再送来,清淡些。
管家:好的夫人。
药水挂完后,田阮就按铃叫来护士拔针。尽管护士动作很轻,陌生的气息还是让虞惊墨警惕地睁开眼睛。
“虞先生?你感觉怎么样?”田阮忙问。
虞惊墨睁眼看到他,黑沉冰冷的瞳仁变得柔和下来,嗓音很轻:“想起来了。”
“那你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有。”
“哪里?”田阮着急忙慌地摸着虞惊墨的身体,生怕出了问题。
虞惊墨好笑地捉住他的手,待到护士忙完离开,并贴心地关上门,他才说:“膀胱涨得慌。”
田阮一愣:“想尿尿?”
“但我没力气起来。”
田阮这就拉住他的大手,使了九牛二虎之力,也没把一米九多的大男人从病床上拽起来,“虞先生,你太重了。”
虞惊墨:“我伏在你身上的时候,你可没嫌我重。”
“那不一样。”田阮羞恼地瞪他。
“怎么不一样?”虞惊墨借着他的手坐起来,好整以暇地逗他。
田阮:“你那时候用手撑着,还有我的腿挡在你腰间……”
虞惊墨说:“你太软了,我忍不住想欺负,又舍不得撞坏你,总是留着点力气。”
“……”田阮脸蛋红红,“赶紧起来,别憋坏了。”
虞惊墨长腿跨下床,穿上病房专有的软底拖鞋去了卫生间。
田阮知道他的轻度洁癖,送了酒精湿巾进去。
虞惊墨洗完手,管家刚好把饭菜送来,老泪纵横:“先生,您受苦了。”
“嗯。”
田阮瞥了眼表情夸张的管家,心想虞惊墨哪里受苦了,都是他跟着忙前忙后,解决社死,还提供那啥啥服务。
“夫人,您也受苦了!”管家真情实意地说,“都是老奴没用,如果我能以身试毒,就不会发生这样的惨剧。”
田阮看着忠义的管家,诚恳道:“其实王叔你现在去吃菌子,还来得及。”
管家收起眼泪:“这份晚餐是少爷和路少爷的,我给他们送去,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