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转身去拿了这里被翻乱的医疗包,上前看看有没有什么能快速用上的药剂。
虽然因为治疗系异能者的存在,医学并没有达到幻想的地步,但现存的医药依然让安命觉得匪夷所思。
放到祁愿跟前,她才反问。
“那你刚刚是想杀了她吗?不让丑闻传出去?”
“知道里头发生什么的,除了我们都死了。”安命道:“那就直接说,杀了祁连天的是异种,祁愿在和异种对抗的过程中受伤……这不就行了吗?”
这个别墅的人都死了。
友人、敌人、亲人,祁愿杀了所有人。
易传听着这话,反而捉摸不定。
“……你这么好心吗?”易传复杂地问:“她不死,空间异能还在,剩下祁家的势力就还是团结起来的绳,你怎么解决真相暴露的反扑?她不死,你准备告诉别人入侵者是谁?”
怪谈bking,她到底是怎么想的呢?
易传哪怕从怪谈bking的角度思考,也想不到原因,毕竟异能的延续对怪谈bking来说无关紧要。
安命翻找着到了注射的药剂,放到了祁愿身边:“我这么说,你可能会觉得奇怪,不过我对异能协会也没什么恶意,甚至对于世家也没什么看法。
反正,世家倒下了还有科技公司,谁上位对我来说都没区别。”
安命说:“因为我在哪里都能活的很好。”
“如果你没有问题了,我就让异能者上来了。”
她蹲在一边,看着说明书为祁愿注射了药剂确保她撑着,顺便通知了异能者上来。
“胳膊能接回来吗?”
“……可以。”
安命觉得也是,毕竟以前也有这种事情,所以她说:“没关系就行。”
“我能问您一个问题吗?”
安命有点意外她还有说话的力气。
或者说,祁愿仅存就像是只为问出这句话存在。
安命低头看着她。
她额间有着冷汗,眼底也有水雾,大滴大滴的分不清是眼泪还是汗水的东西残留着,但因为脸上的血污,让各种颜色混在一起少了铺陈的水光感。
“这也是您的计划吗?”她就像是抱着希望一般问。
让祁愿杀了祁连天是计划,让祁愿杀了祁礼是计划,最后来救她,也是计划的一环。
相信确实有一个人会愿意舍弃生命去爱她。
相信她的老师确实在帮助她,最后的赶来也只是在计划之中。而不是,在把她设计死亡之后临时改变主意。
“你是这么认为的吗?”安命想了想,从蹲着的动作换成了跪坐,托住祁愿的头部:“因为你是不会辜负别人期待的人,所以我也……”
但安命没说完,因为她发现祁愿攥住了自己的衣服。
安命有点不明白,明明把手放下会更轻松。
“没关系,您不需要解释,我也不需要理由。”祁愿语气发颤。
她睁着眼睛,一味看着安命。
就像是她不知道怎么办了,又不知道怎么样才能让她满意,于是预备将主导自己的权力让渡出去。
安命一愣。
“那就这么认为吧,而且从这里离开之后,我也会帮你安排完所有的事情……你的学业,祁连天离世后如何收服祁家,还有祁连天残余部队的收复……一切一切你都不需要担心。”
她就像是在描绘一场虚构的圆满的美梦。
“不过,故事总有另一个视角。”
“你想听吗?”安命语气沉静,听不出什么情绪。
祁愿一点点攥紧安命的衣角,哪怕这个动作牵连得伤口又开始渗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