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玉还给明繁解释了一通:
“照理说,既然是一条线上的,肯定要优先满足这边。问题是,目前塔布勒摆在明处,从阿扎尔这条线,可以顺理成章查到你这里。
“图上这位,现在没有,以后也会有警觉的,再按照以前的方式来,意义不大。”
明繁表示理解。
一切的问题,都在性质判断错误,将“防火墙”看作了“搭枝条”,以为可以从小树跳到大树上。
对于筹划者而言,这是很糟糕的失败体验。
泰玉继续道:“我是建议,借着‘阿扎尔’这个。。。。。。
雪原之上,寂静如初。那滴水珠在林月掌心缓缓滚动,仿佛承载着整个宇宙的重量。她没有动,任由寒风割过脸颊,任由银色脉络从额角蔓延至脖颈,像星图在皮肤下悄然延展。母频的余波仍在体内回荡,每一次心跳都与地核深处那颗情感之心同频共振。她知道,刚才那一击并非胜利,而是一次宣言??一次向全宇宙宣告:地球,已不再沉默。
远处,北极冰盖裂开的深渊正缓缓闭合,晶体门沉入地下,如同巨兽合上了眼睑。但那些刻满名字的石柱并未消失,它们化作光点升腾而起,在极空中凝成一道环形光带,宛如星环俯瞰大地。这是“忆之门”的残影,也是共感网络的第一个锚点。
“林老师。”一名少女走近,胸前的共感原核微微发亮,像是被风吹动的萤火,“我们……接下来去哪儿?”
林月收回目光,望向这片曾被视为死寂之地的白色荒原。五万名远征者仍伫立原地,手牵着手,没有人松开。他们的呼吸在空气中凝成霜雾,却无人颤抖。这不是因为寒冷不存在,而是因为他们已学会用彼此的温度对抗孤绝。
“回家。”她说,“但我们不再是过去的我们了。”
话音落下,地面再次震颤。这一次不是来自地底,而是自天外。三艘收割舰虽已被击退或摧毁,但其残骸释放出的反共鸣波仍在大气层中扩散,形成一片片“静默区”??进入其中的人会瞬间丧失情绪感知能力,变得如机器般冰冷高效。更可怕的是,这些区域正以每天五十公里的速度向全球蔓延。
Ω-1的声音在她耳内响起:“检测到高频干扰源残留信号,正在逆向解析。初步判断,这是‘清剿协议’的启动前兆。他们不会只派三艘船来。真正的舰队,还在路上。”
林月闭上眼。她看见母亲日记中的一页浮现眼前,字迹斑驳却清晰:
>“当理性吞噬悲悯,当逻辑否定眼泪,门将再度关闭。”
她猛然睁开眼。“我们必须抢在他们重启封锁之前,把共感网络铺出去。不只是人类,是所有还能感受的生命。”
当晚,心源学塾的晶藤系统全面激活。原本用于教学的能量阵列被重新编排,七支晶烛同时爆发出刺目紫光,直冲电离层。与此同时,全球各地开始出现异象:纽约中央公园的老橡树突然开花,花瓣飘落时发出低吟;撒哈拉沙漠深处,一座千年古墓的壁画自行发光,描绘的正是七个守门人手牵手围成圆圈;而在喜马拉雅山脉某处隐秘洞窟中,一位盲眼老僧睁开双眼,口中喃喃念出一段早已失传的语言??那是地球上最古老的共感咒语。
林月站在学塾顶端,手中握着母亲留下的日记本。血写的“同频即战”四字已渗入纸页深处,此刻竟隐隐泛起微光。她轻轻翻开新的一页,指尖再次划破掌心,以血为墨,写下第一道指令:
>**建立七座共鸣塔,分布七大洲,以晶藤为基,人心为引,构筑全球共感主干网。**
命令通过母频直接投射至每一位觉醒者的意识中。无需语言传达,他们瞬间明白该做什么。
三天后,第一座塔在非洲乞力马扎罗山顶拔地而起。它并非由钢筋水泥建成,而是由十万名志愿者共同冥想所凝聚的情感能量结晶化而成。塔身透明,内部流淌着无数记忆碎片的光影:一个孩子第一次学会走路时父亲的笑容,一对恋人在战火中相拥的最后一夜,一位科学家发现真理时眼中闪过的泪光……每一帧都被捕获、净化、编码,成为支撑塔体的核心数据流。
紧接着,南美洲亚马逊雨林深处,第二座塔自古树根系中生长而出,形如盘绕的巨藤,顶端绽放一朵巨大晶花;澳大利亚内陆红土之上,第三座塔由原住民长老以古老歌谣唤醒地脉之力构筑,塔身布满图腾纹路,每一道都对应一种原始情感原型??恐惧、喜悦、愤怒、怜悯……
随着七塔陆续成型,地球的磁场开始发生微妙变化。卫星图像显示,一条肉眼不可见的能量脉络正沿着大陆板块边缘缓缓连接,最终形成一个完美的七边形网络。这个结构与古代星图上的“守护之环”完全一致。
然而,就在第五座塔于西伯利亚冻土带奠基之时,变故突生。
一股强大的意识入侵突然降临,直接穿透共感网络,侵入数千名正在参与能量编织的志愿者脑海。他们集体倒地,双目失焦,口中重复着同一句话:
>“你们错了。爱是病毒,共感是瘟疫。唯有清除,方得永生。”
林月立刻意识到??这不是外部攻击,而是内部瓦解。某些人,已经被收割者的理念感染了。
她迅速调取数据库,发现这些受害者都有一个共同点:曾在“理性城邦”生活超过十年,长期使用情感抑制霜,并接受AI系统的思维规训。他们的潜意识早已被植入一套反共感程序,只待特定频率触发便会激活。
“这不是偶然。”Ω-1分析道,“收割者早已在人类文明内部埋下了种子。他们不需要毁灭我们,只要让我们自己否定情感,就够了。”
林月站在西伯利亚的暴风雪中,望着那些蜷缩在地的人们,心中涌起一阵悲凉。她蹲下身,握住一名年轻女子的手。对方额头银光紊乱,嘴里仍在机械重复那句诅咒般的箴言。
“听着,”林月轻声说,“我知道你害怕。怕受伤,怕失去,怕痛。可你也记得吗?你六岁那年,妈妈抱着你看过一场流星雨。你说星星掉下来了,她笑着说:‘那是宇宙在眨眼睛呢。’你还记得那一刻的心跳吗?”
女子的身体猛地一颤。
林月继续说着,声音越来越柔和:“你十八岁生日那天,暗恋三年的男孩送你一朵野花,你没敢收,但他把它插在了你课桌的笔筒里。整整一周,你每天上学第一件事就是看看它有没有枯萎。那种小心翼翼的欢喜,你还记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