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玄书院这边的人要输了……”
杀生神女说道。
萧诺微微点头,他也不怎么看好易未恒。
虽说易未恒的“金之秩序”杀伤力很强,攻击力比很多同境界修士的秩序都要高,但其对手都忌更为沉稳一些。
如果一开始易未恒就没有占据上风,很难战胜都忌。
论持久战的话,都忌的“大地秩序”要更有优势。
巨力碰撞,惊天动地。
杀招对轰,乾坤失色。
易未恒的巨剑斩和都忌的大地神手可谓是震爆全场,呈现出非常炸裂的画面。
广场上,
气流错乱。。。。。。
南域春深,桃树新芽初绽。晨光洒落碑前“同行”二字,泛出温润玉色。那株新栽的桃树已抽出数枝嫩条,叶尖凝露,在风中轻轻摇曳,仿佛承载着某种无声的承诺。林雪音每日清晨必来此地,不为祭拜,亦非修行,只为翻开那本静静躺在树下的笔记。
今日翻开时,纸页微潮,似被夜雨浸过。她指尖轻抚字迹,读道:
>“昨夜至北境边陲一村,名唤寒鸦屯。百户人家,竟有七十二人梦魇不断,皆见亲者相残、火焚祠堂。细察其因,原是族老为争祖传灵符,暗中施咒惑众,令子弟互疑成仇。我以归墟镜反照其心,逼其自省,终使悔悟。然彼叩首泣曰:‘非我不愿守善,实乃贫寒压骨,若无灵符庇佑子孙,何以立足?’言罢呕血而倒……我扶之良久,始知人心之隙,不止于贪嗔,更生于绝望。”
林雪音默然良久,将笔记合上,置于石案之上。她抬头望向天际,云层低垂,似有雷意潜行其间。十年太平,终究只是表象。真正的裂痕不在天地之间,而在人间烟火深处??那些被遗忘的角落,正悄然滋生着怨与惧的根须。
她取出鸿蒙灵根玉简,注入一丝神念。片刻后,虚空中浮现九域民情图卷:东荒商市繁华依旧,但底层劳工暴动频发;西漠佛音袅袅,可朝圣路上饿殍渐增;北境军威赫赫,却有边关将士因粮饷拖欠哗变;南域看似安宁,可乡野间巫蛊横行,邻里相害之事屡禁不止……
“不是邪祟作乱,”她低声自语,“是希望断了。”
正欲起身,忽觉胸口一震。琉璃双眸骤然亮起,鸿蒙灵根在识海中剧烈颤动,九片叶子齐齐翻涌,尤以代表东荒的青叶最为动荡,边缘竟现出蛛网般的黑纹。
“东荒出事了。”她眸光一凝。
瞬息之间,星光化翼,身形腾空而起,直掠南域边界。三日后,抵达东荒新生原野。
昔日沃土如今焦黑一片,草木枯死,溪流干涸。远处村落炊烟全无,唯有一座高台耸立中央,台上竖立九面铜鼓,每面鼓皮竟是活人面孔绷成,双目紧闭,嘴角扭曲,随风发出呜咽之声。数百衣衫褴褛之人跪伏台下,双手高举,口中齐诵诡异经文:“**舍我明心,奉主归真;破执斩情,方得永生。**”
林雪音隐于云端,眉心蹙紧。“这不是谢无妄的手笔……这是新的东西。”
她悄然降落,化身流民混入人群。从一名老妇口中得知,半月前一名自称“启明使者”的男子降临此地,宣称世间所谓“守心”,不过是权贵编织的谎言,唯有彻底抛弃情感、斩断牵挂,才能超脱苦海。他以“净心术”为名,诱使百姓剜去记忆中最珍视的画面??有人自毁双目,因不愿再看亡妻容颜;有人割舌弃语,因恐思念儿女成疾;更有父母亲手将幼子推入火坛,称“断爱即解脱”。
“他们说……那是通往第十门的钥匙。”老妇颤抖着握住林雪音的手,“姑娘,你眼神清明,快走吧!再迟些,连哭都不会了……”
林雪音心头剧痛。这哪里是修道?分明是灭人伦、绝人性!
当夜,她潜入高台之下,探查阵法核心。只见地下埋藏着一座巨大青铜轮盘,铭刻无数古老符文,正缓缓旋转,抽取众生情感之力,汇入轮心一处幽暗漩涡。而那漩涡之中,隐约浮现出半张人脸??苍白、冷漠,毫无情绪波动,宛如机械铸就。
“这不是谢无妄……也不是厉无咎。”她喃喃,“这是……一个从未存在过的‘存在’。”
她正欲深入查探,忽然背后寒意袭来。一道声音淡淡响起:“你不该来这里。”
转身刹那,一道白影立于月下??正是谢无妄。但他不同以往,肩披灰袍,手持一支断裂的桃枝,目光沉如古井。
“你知道这是什么?”他问。
“你说。”
“这是‘无心者’。”他声音低缓,“当年萧诺散魂救世,万民心念共鸣,诞生出‘守心之力’。可你也知道,光有光明,便必生阴影。当亿万百姓共同信仰‘善’的时候,另一种极端也随之孕育??那就是对‘情’的彻底否定。它没有名字,没有形体,只是一种集体潜意识的逆反产物。我叫它‘无心者’。”
林雪音瞳孔微缩:“你是说……它是‘守心’的反面?由人类对痛苦的逃避所凝聚而成的精神异化体?”
“正是。”谢无妄点头,“你以为只有黑暗会反抗光明?可最可怕的,是连光明本身都被扭曲。这些人不是被邪物蛊惑,而是主动选择了‘无感’。因为他们太痛了,痛到宁愿变成石头。”
林雪音沉默。她想起手札中萧诺写的一句话:“救一人易,救人心难。世人宁可麻木,也不愿面对真实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