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僚回答:“并没有,薛司阶进了军营就跟猴子进了山一般,每日除了吃饭睡觉就在演武场待着,逮到人就练手,最近将士们都不敢去演武场那边。”
周老夫人怒问:“军中就没有能把他打趴下去的吗?”
幕僚略有些艰难地回答:“……还真没有。”
最厉害的副将已经被薛晙打得看到他就觉得浑身痛,十丈之外看到薛晙就能远远躲开,如今的薛晙都成了军营里的鬼见愁,堪比润州一大害。
周老夫人头痛地揉了揉额角,对替身说:“这样也不是办法,你可有联系到节度使的办法?”
周谬的替身说:“有的,只是这一次节度使所去之地不寻常,轻易不可联系,否则会有危险,只能等节度使联系我们……”
周老夫人知道自己这个儿子主意大,也担心贸然联系周谬会害他处于危险之地,她咬了咬牙,便决定下来:“那便由老身来做主,三日后便将治所往钱塘搬。”
周谬的替身却十分犹豫:“老夫人,钱塘刺史与节度使相熟,只怕会认出来……”
他与周谬有七分相似,未曾见过或是只见过一两面的尚可糊弄过去,但是像钱塘刺史与周谬这般见过很多次的,恐怕会认出他是假的。
周老夫人说:“没关系,先把这个薛司阶打发走,到了钱塘,你只管称病不见客便是,钱塘刺史也不能奈你何。”
薛晙虽然官不大只是个司阶,但是他是钦差代表着皇帝过来,所以他们只能客客气气地对待着,但是钱塘刺史就不一样了,他们爱怎么打发就怎么打发。
幕僚们合计了一下,也觉得周老夫人说的在理,先把薛晙打发走了再说。
周老夫人趁机说:“这一次迁移事出紧急,那些无关紧要的人一个都不要带,后院里的那些男不男女不女全给我发卖了。”
周谬的后院里全是男宠,周老夫人说得咬牙切齿。
周谬的替身稍稍犹豫,却没有阻止周老夫人,想着最近周谬沉迷于小皇帝,老夫人将其他男宠给打发了,想来周谬也不会在意。
薛晙在军营里混了半个月,借着每日滋事,却是将整个军营上下都摸了个门清,包括镇海军这些将士的实力,甚至因为他拳头过硬,军中崇拜他、与他交好的人不少。
他还趁机偷了周谬与其他节度使之间来往的信件,悄悄寄回了京城。
苏彧收到这些信件之后,发现周谬和河北三镇的关系还挺好,书信来往较多,其中还有一张周谬的札记,上面写着崔玄、谢以观、萧落以及柳无时的名字,她琢磨了一下,这不就是京城四大美男子的名字吗?
原来周谬也曾惦记过京城四美男,只是见过崔玄和谢以观以后,他觉得这两人不符合他的审美,他还是更喜欢小皇帝这样雌雄莫辨的容貌。
苏彧琢磨了一下,将目光停留在了萧落身上。
萧落:“……”皇帝的眼神实在让他警惕。
苏彧朝他一笑。
萧落:“……”不行,绝对不能被皇帝的外表所迷惑!
苏彧开口说:“萧备身,给你个任务,朕要将你作为男宠赐给镇海军节度使。”
萧落当即义愤填膺地说:“陛下,士可杀不可辱!”
苏彧又说:“朕知道这件事是有些为难,只是长得好看、武力值又高、做事又靠谱,朕首先能想到的就是你。”
萧落默了默,皇帝这是在夸他?他艰难地开口:“陛下让臣做其他的都可以,但是这个男宠……”
“只是让你去假扮而已,不用真的给镇海军节度使做男宠,与他虚与委蛇,再传些消息回来,反正这些事你也是个熟练工。”苏彧说。
萧落:“……”他在皇帝身边,只是帮皇帝和崔玄互传消息而已,又不是做皇帝的男宠!
他看了苏彧一眼,连忙打住自己满脑子乱七八糟的想法,皇帝长得再好看,也是个男子。
苏彧叹了口气:“本还想着这事让你去做是有些委屈,只要你肯去做你原本欠朕的那笔钱就一笔勾销了,不过现在看来确实有些强人所难,朕再另外安排……”
萧落一下子半跪在苏彧面前,面无表情地说:“陛下,臣必不辱使命。”
“应下了?要是太过为难,还是不要勉强。”苏彧善解人意地说。
萧落咬着牙说:“一点也不勉强,能为陛下出人出力是臣的荣幸。”
“既然长运都这么说了,那朕便答应你了。”苏彧笑着,还是十分好心地透露给萧落消息,“你放心,现在这个镇海节度使是假的,但是这消息不可透露给别人,等时机到了,朕还有另外的任务交给你,在此之前你见机行事。”
“……”萧落想哭着反悔,但是免债的诱惑太大,他实在无法拒绝。
周老夫人和假周谬才劳心劳神地将大本营从润州迁徙到钱塘,提心吊胆地应付掉来迎接的钱塘官员,还想着赶紧把薛晙给打发掉,结果薛晙还没有走,第二道圣旨就来了。
不仅圣旨来了,还又送了个人过来。
萧承穿了一身极为风骚的海棠红衣袍,柔柔弱弱地将圣旨递给假周谬。
假周谬:“……”这个萧落确实是周谬平时喜爱的类型,可他喜欢的是女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