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说说,千军万马从何而来?”
十松一脸自信:“军师说了,从殿下身后来。”
云池愣了愣:“身后是指哪里?”
“就是身后。”
见十松说得认真,不像是逗她玩儿,云池默了默,翻了个白眼。
确定了,也是个没明白的。
周老夫人差点没忍住笑出声来,这小姑娘耿直,是个有意思的。
前面,叶雪尽莞尔一笑,脚步停了停,牵住云池的手。
“驸马,回去本宫好生与你说一说从何而来。”
云池不自在地轻咳一声:“嗯。”那她就勉为其难地听一听吧。
清风徐徐,一行人回到木屋这边的时候,太阳已经移到了正南。
周五兴高采烈地跟来,待迎上女眷们如看仇敌的视线,脚都落得轻了下来。
叶雪尽朝卢裳招招手,也示意周五上前一些。
“周五是来看管苏大的,若他行为失当,你们随便打杀便是,你们心里有恨并没有错,但不要被仇恨冲昏头脑,本宫希望你们都能拥有更广阔的天地,而不是一味地陷入仇恨之中。”
卢裳郑重点头:“殿下放心,姐妹们心里有数。”
“殿下放心,属下一定好好看管。”周五跟着应声,心里边则忐忑得不行,什么叫行为失当啊,随便打杀这四个字也太吓人了。
叶雪尽又吩咐周祁月去问了一下大家的存粮,得到答案后,便先和云池进了屋。
大家的存粮不多了,只剩下半袋糙米,还有采来的半筐野菜。
进门后,云池坐到桌前,便自觉取出一把压缩饼干:“是不是想改善一下大家的伙食?”
说着,她递给叶雪尽几块。
叶雪尽在她身边坐下,眼神柔和:“知我者,驸马也。”
云池好笑地看她一眼:“我可不知道你的心思,比如那千军万马到底从何而来。”
叶雪尽接过压缩饼干,浅浅一笑:“驸马明日就知道了。”
云池:“…”这个女人,竟然卖关子,说好的回来就告诉她呢。
似是看透了她心中所想,叶雪尽眨眨眼:“驸马不妨想一想,明日是谁要来?”
谁要来?
蓦地,云池眼睛一亮:“朱长史!”
是朱厌!
按照叶雪尽之前所说,明日会是一场硬仗,朱厌会率大队人马前来。
为此,她甚至连风雨雷电都准备上了。
难道说……
见她似有所悟,叶雪尽含笑说出四个字:“借桥过河。”
云池想到齐明烟口中所说的朱厌,又有了新的疑惑:“可那朱厌,我是说那桥的内里若是腐朽的,也要借吗?”
叶雪尽又接过几块压缩饼干:“只要能过河,走一走又何妨。”
没错,她一开始就没打算除掉朱厌。
所谓的解决,也不过是想借力打力。
云池怔住:“哪怕他是个为祸一方的奸臣,也要用吗?”
叶雪尽把压缩饼干放到桌上,语调深了深,“本宫用他,他就要守本宫的规矩,就要遵大韶的律法,不然,本宫随时可以拆桥。”
有道是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尤其在天下动荡之时,用人便不能只看忠奸。
这种时候,需要的是能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