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排的两人聊得热火朝天,后座的两人却是一片静谧。
在顾临钊坐到后座的那一瞬间,傅弦音就不由自主地往车门地方向贴了贴。
从见到顾临钊的那一刻开始,记忆都在疯狂地把一点一滴去做对应。
和她预想中的不同,顾临钊今天并不是西装革履的打扮,而是穿了卫衣牛仔裤,和一件黑色的短款羽绒服。
他头发似乎比从前长了一些,没有用任何定型产品,就只是柔顺地搭在前额。
他手边推了一个小号的黑色行李箱,站在车前的时候,姿态也是带着些散漫的。
和高中时几乎一模一样。
傅弦音在看到他的那一瞬间甚至恍惚了一瞬。
直到alex在身边叫她的名字,她才回过神来。
她装得平静镇定,装得毫无破绽。
可只有她自己知道,在看到顾临钊的那一瞬间,她的心已经完全不受她掌控了。
那张熟悉的脸,那道熟悉的声音,那些熟悉的动作,那些熟悉的场景。
傅弦音感觉自己整个人一端沉在回忆中,另一端却又被现实紧紧拽着。
心脏蔓上了奇异的酥麻感,傅弦音甚至分辨不清这种感觉到底是令人舒适还是让人难捱。
她只是感觉心脏在颤抖,痉挛,而后扑簌着直跳。
让人上瘾的酸胀与扭曲一点一点地刺激着傅弦音的神经。
她看着窗外快速变换的景色,感觉自己身边的时空都在飞速变换。
时而在过去,时而在当下。
时而是温存的心动,时而是疏离的冰冷。
傅弦音深吸一口气,而后靠在车门和椅背中间的空间里,无奈地提了提唇角。
alex住的地方不算很远,车子开了一会就到了。
车门打开,冷风灌进,傅弦音拢了拢自己的衣服,半张脸都埋进围巾里,懒散的声音闷闷地传出:“你自己去办入住可以吗?要我跟着一块吗?”
话虽这么说,可她窝在座椅里,半点要起身的意思都没。
alex有些无语地看着她,小声嘀咕了句:“你倒是真诚一点啊。”
陆河宇说:“我帮着弄吧。”
他说着就要下车,被傅弦音拦住。
她说:“让他自己就行,不用管他。”
陆河宇只是负责来接她,本来送alex就给他增加工作量了,现在还要去帮着办入住,这和带孩子又什么两样?
再说了,都这么大了,国内都是文明法治社会,也没什么需要担心的。
alex也坚持要自己来,嘴里一直说着:“我可以的,我可以的。”
车窗再度被关上。
冷气被暖风吹散,傅弦音尽职尽责地给andrew发了条信息,说alex已经到酒店了后,就窝在了后座上。
她的坐姿相比于刚进车里的时候,放肆了不知道多少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