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嘈杂的人声仿佛都逐渐远去,她整个听觉系统能够传达给她的,就是那道越来越近的行李箱滚轮的声音。
手机被平稳地拿起,alex看着迟迟加载不出的页面,想要拿着手机去左右晃晃寻找信号,却发现手机的另一端被傅弦音紧紧地捏着。
她的目光还停留在刚才的方向,整个人像是被定住了似的。
心脏好像跳慢了一拍。
她听见陆河宇说:
“顾总,您来了。”
恍惚
“y,y?”
alex在叫她。
傅弦音恍然回神,她松开手,做出的第一个动作就是把嘴上叼着的那根烟拿下来,塞到兜里。
等反应过来自己在做什么的时候,傅弦音直接被自己给气笑了。
alex不明所以:“你笑什么?”
傅弦音说:“我有病。”
她就是有病。
多少年过去了,她还是改不了见到顾临钊就忍不住遵守校规校纪的毛病。
正事还没干完呢。
她把alex手机拿过来,给他打好了车,之后满脸歉意地看着陆河宇说:“不好意思,他车还没到,我和他一块等个车。”
说完,她觉得不妥。
陆河宇是来接她的,也是来接他老总顾临钊的。
现在一伙人都因为她在这晾着,于情于理都不合。
于是她补充了一句:“或者你们先走吧,我自己打车过去,反正这么多东西我也得先放下安顿好再说。”
话音刚落,傅弦音就听到身边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
这是顾临钊和她这么多年之后说的第一句话。
他说:“要去哪,一起送过去。车子也坐得下。”
这道声音实在是太过熟悉。
哪怕过了数年,仍然能在傅弦音心中荡出片片涟漪。
她曾听过这个声音说过的许多话。
有无奈地哄她,打趣地调笑她,还有温和而郑重地,对她剖白自己那颗赤诚的心。
傅弦音几乎是控制不住地去翻看这些回忆。
顾临钊说完后,陆河宇也跟着道:“对啊,行李都放好了,不麻烦的,这位是傅老师的朋友是吧?一起上车吧。”
话都说到这地步了,傅弦音也不能再缩着脑袋当鹌鹑。
于是她终于抬起头,看着顾临钊,礼貌地道谢:“那就谢谢顾总了。”
顾临钊轻微颔首,说了声:“客气。”
alex听不懂他们的对话,有些茫然地看着傅弦音。
傅弦音从他手中抽过手机,取消了正在等待中的订单,扬扬下巴,说道:“上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