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弦音:……
她扯了扯嘴角,说:“没,当然没。”
和alex有什么架好吵的,这小孩咋咋呼呼得像只大型犬,虽然有时候贱嗖嗖的,但andrew和ia把他教得很好,那些该有的礼节和教养一样都没有少。
傅弦音在这边帮忙,ia忽然离开了,过了约莫十分钟,她从楼梯上走下来,手中拿着一瓶酒。
ia把酒递给傅弦音,说:“心情不好可以少喝一点,这酒不错的。”
傅弦音看着那瓶崭新的酒,哑然。
可她最终还是接了过来。
ia看出她情绪不高,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后,拍了拍她的肩膀,说她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不需要客气。
傅弦音礼貌地道谢,拿着酒去了门外的小院。
她拢了拢衣襟,把酒瓶放在地上,拿着笔记本点了又点,看了又看。
直到页面上出现了那张熟悉的脸时,傅弦音才彻底死心。
侥幸被尽数浇灭,接口也全被掐死。
不是什么同音同名,就是他。
就是顾临钊。
说不清是因为什么,看清了页面上那个人后,傅弦音忽然感觉心口堵着的一团气在慢慢散开。
她开了酒,倒在杯子里,才喝了几口,就感觉身旁似乎来了个人影。
alex拉过椅子,也给自己倒了杯酒。
傅弦音瞟了他一眼,问:“ia允许你喝酒?”
alex抗议:“嘿,我都已经毕业了好吗?她怎么会不允许?!”
他问:“外面好冷,你怎么不进屋?”
傅弦音随口瞎扯:“试验进度不太顺利,吹冷风脑子清楚一点。”
alex“哦”了一声,喝了口酒,却也没进屋,而是就坐下了。
过了半晌,他才语气不明地问:“你要回国了?”
傅弦音还没说什么,就听他接着问道:
“还会回来吗?”
“你这是什么问题。”
傅弦音笑:“我还没毕业呢,我当然要回来读书啊。”
酒杯放在玻璃制作的茶几上,底部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
alex忽然问道:“你有多久没有回去了?”
傅弦音晃晃酒杯,说:“今年是第六年了。”
alex说:“我还以为,你一辈子都不会回去了。”
从他认识傅弦音到现在,傅弦音似乎极少在他面前提到过“家乡”之类的话语。
就仿佛她从出生就是这样漂泊,像一株浮萍,无根无依。
雪好像下得比刚才大了一些,傅弦音一口一口地抿完了杯中的酒液。她拿起酒瓶,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液体在杯中盘旋环绕,贴着杯壁,又一点一点落回。
傅弦音的声音听起来缥缈无形,仿佛被风吹一下就要散掉了。
她说:“一辈子那么长,哪里说得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