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宜年:“……”
不识好歹,得寸进尺,给台阶不下还顺杆爬上来扯人裤脚。
真行。
宗夏槐单手支起脸,神色傲然,仿佛俯视一切,悠悠点头:“那恭喜你,赌对了。”
“……”
坑我就对了是吗?
正好打了下晚自习的铃。
谢宜年不欲再说,单肩挎起书包就要走,正要抬步,又停住。
少年高高站在白炽灯下,黑发被晕开一层恣意的光,校服校裤一尘不染,背影挺拔又透出吊儿郎当,声音漫不经心。
“哥第一次跟人打赌,不要让我输的太惨。”-
宗夏槐写了会儿题,仍旧留了二十多分钟去操场跳绳。
训练完丢开跳绳,眼前又递过来一瓶矿泉水。
宗夏槐接过水抬起头,却看到了段锐。
“班长怎么是你?”
“只许谢宜年送不许我送?”段锐眉一挑,转身示意。
不远处的操场上,谢宜年正一边半仰起头喝水一边朝这边走来,少年高大的身影浸在喧嚣又昏暗的夜里,显出些微清冷和孤寂。
待谢宜年走近,又冷冷瞟了段锐一眼。
段锐立时不满:“怎么,只许你当好人不许我当?”
谢宜年懒得理,跟着宗夏槐往看台边走。
宗夏槐一边走,一边拧开矿泉水灌了几口,想着一瓶水天天两块钱转来转去也不是办法,回过头:“班长,你们每天都打球是吧?水我明天还你。”
话音刚落,谢宜年步子就是一顿,站那儿直直看着她,扯唇微冷,轻讽的目光里明明写着“一瓶矿泉水,我送就还我两块钱,段锐送就有来有回是吧?”
宗夏槐眨眨眼,悠悠盯着谢宜年的眼睛说:“你要想,我也给你买。”
“哦。”少年回答的漫不经心。
“……”宗夏槐掀了下眼,爱要不要。
段锐向来看热闹不嫌事大,傻乐着几步跑过来:“槐妹儿,明早上哪吃饭告诉下我呗。”
宗夏槐不明所以:“怎么了?”
谢宜年盯着段锐的目光里都快冷出冰了。
段锐直接忽视,还一把揽过谢宜年的肩,笑嘻嘻:“免得我这傻儿子跟着你拐,又把我骗去食堂。”
谢宜年立马拽开段锐的手,拍拍肩,嫌弃的要死,那目光已经不是冷了,而是想干一架。
段锐摸摸鼻子:“怎么,自己干的事不敢承认?”
谢宜年眉一皱。
“滚。”
“……”
宗夏槐看向谢宜年的目光越发意味深长。
好半天,她才说:“如果你早上想跟我一起去食堂,可以直接说。”-
第一天,下早自习铃一打。
谢宜年吊儿郎当坐一旁,指尖轻转着饭卡,果然漫不经心说:“去食堂?”
宗夏槐:“……”
有求于人要不要这么拽……
总算一起去了食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