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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60(第16页)

东月鸯说了个时间,这回把萧老夫人给惊到了,“这么着急?”

东月鸯是现在就走,“既然祖母答应了,那?我就先回房收拾东西了。”她?倒不是怕萧老夫人反悔,而?是要是对?方问起来她?跟萧鹤棠怎么回事,东月鸯怎么说?

她?才不愿意帮他报这个“喜”。

东月鸯一走,显然经验老到的萧老夫人就意识到了不同,“怎会如此,你们不是一同陪天子祭天狩猎吗,难道发生了什么龃龉……”

她?看向旁边仅剩的唯一知情人,萧蒹葭也想?准备偷溜的,结果刚侧过身就被萧老夫人叫住了,“站住。”

萧蒹葭立定,举起双手不打自?招:“祖母,不关我事啊!”

东月鸯这次去汐澜山庄是谋划已久,她?刚才并没否认萧老夫人的话,可不止是去一两个月,只是不想?她?老人家疑心不快,这才默认是她?想?的那?样?。

等?一两个月过后,她?再找借口托词不回来,时日已久,萧鹤棠这边和姝嘉公主事不管解决没有,是否尘埃落定,东月鸯都?受不了影响。

天隔地远,说不定哪天就被遗忘了呢。

下了山萧鹤棠就派人去查证姝嘉公主是否真的有孕,同徐丞相一起,将她?身边侍候过接触过的下人都?抓起来,一个个审讯。

牢房里?一片哀嚎,冰冷的血腥味充斥在鼻息中,酷刑令人胆边生寒,即使晕过去也会被冷水泼醒,反复不断,回答狱中审讯官员的问题。

昨夜面对?徐愗恩的质问,萧鹤棠并没有露出丝毫慌张心虚的迹象,他告诉徐愗恩,“丞相若是怀疑我与姝嘉公主有染,她?怀的是我的骨肉,不如找人来问问,尽可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如若凭空捏造,那?我也不会放过任何污蔑攻讦我的人。”

萧鹤棠如何都?不肯承认他是孩子亲爹。

徐愗恩虽信了大半,却还是同意萧鹤棠的提议:“好,那?就查,定要将毁害公主和你清誉之人揪出来。”

如今二?人站在刑讯架子不远处,冷眼旁观了一场刚结束的问话,被审的是姝嘉公主身边从小一起长大的亲信侍女?,人已经快不行了,撑到最后留了一口气才放过她?,侍郎和主簿擦着汗走过来,将记录在案的纸簿交给徐丞相。

秋审侍郎:“禀丞相,方才该侍女?的话都?招了。她?还坚持……”

徐丞相攥着纸簿,飞快而?仔细地扫了两眼,再锐利深沉地瞪向萧鹤棠,“你刚才都?听?见了,这侍女?连死都?不怕,与姝嘉公主感情深厚,到现在还声称,你与姝嘉公主在一起过,身边下人偶有不在的时候,她?肚里?的孩子,和你脱不了干系。鹤棠,你又?怎么说?”

刚才惨叫连连,狱卒几乎夹断了侍女?的十根手指,对?方依旧痛哭着大喊,“是将军,就是他!是他!”

很?少有人能在这样?的酷刑下坚守如一,几乎连强壮的大汉都?难以承受,侍女?岂止是被扒了一层皮,眼下虽留了一口气,但想?挺过今夜,那?都?是毫无希望的了。

狱墙上?油灯火焰跳动,不算明亮的光线下,萧鹤棠半张俊脸落入黑暗中,没了哂笑的心思,目无喜色地望着晕死过去的侍女?方向,静静沉思。

方才动刑经过,历历在目,做不得假。但,为什么一定要栽赃嫁祸给他?

这种泼脏水子虚乌有的事,萧鹤棠根本不可能认下,更?别说吃这样?一个哑巴亏了。

“鹤棠,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徐丞相又?再重复了一遍,这次语气上?明显流露出不悦。

萧鹤棠:“丞相大人,这是要逼我现在就认罪?”他看起来相当冷静,连害怕和生怒的情绪都?没表现出来,甚至问也问得颇有些耐人寻味。

大将军根本不承认自?己做过的事,认为自?己和姝嘉公主毫无瓜葛,姝嘉公主身边的侍女?作证,又?说孩子就是他的,到底谁真谁假。

在有人证而?没物证面前,也不能说就因为一面之词就断定萧鹤棠有罪。

其次,他的动静关系着军营上?下,所有军士将领都?以他为首,他若真出什么事,下面的将士定然会因他而?反了。

这也是曌天子和徐丞相等?人暂时不敢对?他轻举妄动的原因。

“鹤棠。”徐愗恩比之刚才怒意褪去些许,“岂是逼你认罪,不过是在问你,针对?这侍女?的说辞,你有何异议?”

白纸黑字记载着,徐愗恩还是坚信侍女?说的都?是真的,一个人都?那?样?死到临头了,还有什么可隐瞒的。

萧鹤棠连看都?未对?他手里?的纸簿多看一眼:“此事,要澄明我的清白,还需再审,是我做的,我萧弦音分?毫不亏心,非是我做的,也赖不到我头上?。光有人证没有物证,岂能说了算?丞相要是允许,亦可由我亲自?查明此事的前因后果,要是不许,那?就请启禀天子,将我下狱,尽管治我的罪吧。”

接着萧鹤棠离开牢狱,留给曾经恩师一时室静默。

谁敢真将萧鹤棠不由分?说就下狱?整个大曌,谁不指望他为天子拼命?他们的目的,可不是要得罪萧鹤棠,而?是要……

从刑部出来,外面天色已黑,为了查清这件事,不止姝嘉公主身边的人都?被拿去审问了,萧鹤棠身边的下属也被找了过去,双方遭受的待遇自?然是不一样?的。

以萧鹤棠的身份地位,谁真的动他下属,无异于是在向整个军营宣战,是以问了一些话记录在案,就被放了。

口径自?然是站萧鹤棠这边,否认与姝嘉公主有染,瞿星扫扫身上?灰尘,看到立在大门外负手而?立的萧鹤棠,赶忙上?前询问,“郎君,情况如何?”

萧鹤棠余光觑过来,“你们呢,可有行刑?”

瞿星以及身后几个做事的下属摇头:“他们岂敢。”

对?着无垠的黑夜萧鹤棠发话,“此事另有蹊跷,不对?劲,江兆成辉,尔等?去查,将此番随行天子迁都?的所有人列为名单交上?来,瞿星,随我去见当日诊脉的所有御医……”

夜色下,萧鹤棠随即辗转到御医所,将给公主把过脉问过诊的御医都?叫了过来,其中有人即使轮值回府休息,不到半个时辰,就被带到萧鹤棠跟前问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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