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月鸯目眐地?看着慷慨激昂的陶引,她担心会被?院子外面的军士听见,到?时候报信给萧鹤棠听。
她自?己也就罢了,万一陶引因?她受牵连被?萧鹤棠责怪,东月鸯心里过不去,“嘘……你小声些。”
陶引意识到?刚刚自?己算得上口不择言了,但?他真?是那么想的,他觉得东娘子太不容易了,而他希望帮她脱离苦海,就算是萧将军,也不能这么对待曾经和离了的前妻,“我是说真?的,我实在不忍心,看你在他身边受折磨了,而且,你若想走,我有办法让你离开。”
东月鸯无不心动,她心跳得很厉害,陶引很期望她能答应他的帮助。
理?智上,她觉得这么突然应下,会很冲动,但?是情感上,她又迫不及待想要远离萧鹤棠,谁叫他昨夜那么对她?
“好。”东月鸯听见自?己的声音,和陶引说:“那你帮帮我,我再也不想见到?他了。”
今天只下了场小雨,绵绵的,还不及昨日的初雨阵仗大。
东月鸯送走陶引后?,便趴在床榻上养伤,困意让她很快就睡着了,连萧鹤棠什么时候回来的都不知道,她只朦胧间?听见有书翻动的声音,还有一股淡淡的特意熏染上的白菊的淡雅香气。
她迷蒙地?睁开眼?帘,萧鹤棠坐在她身边,留意到?她的动静,“醒了?”
东月鸯心如鹿撞的惊醒,一直想往里藏,不想让萧鹤棠挨自?己太近,他俯瞰过来,一双泠泠如水的秀目睨着她,弯着嘴角,尊荣显贵道:“我来看看,你的臀怎么样了?给你的药,都涂了吧?”
东月鸯对他所作所为心有余悸,根本不敢让他再碰自?己,可是突然动弹,她又好痛,干脆把头撇到?一边,冷处理?了萧鹤棠的问话。
然而,萧鹤棠说:“你不理?我,我就自?己动手瞧了。”
他敢掀她裙子,脱她亵裤?以防他真?的乱来,东月鸯闷声冷淡地?说:“不必!”接着不情不愿地?补充一句:“抹了。”
萧鹤棠无耻而遗憾地?表示:“是吗,那我还是要瞧瞧,毕竟是我之过,谁叫你老是气我?总要看一眼?才安心。”
他伸手,东月鸯大惊。
看到?她吓得花容都失色,忙不迭地?爬起来想要逃离,萧鹤棠不由?地?轻轻嗤笑,他恶劣的心思摆在脸上,看得东月鸯气急,这人不止肚子里都是坏水,黑心黑肺没一处不是坏的。
“逗你玩儿呢。”萧鹤棠眼?里笑意甚浓,他不经意地?问:“我怎么听说,今天陶维的小儿子又来我院里了?我不是将玉佩还给他了么?”
听他提起陶引,东月鸯尽量稳住自?己,不露出任何一丝慌乱的情绪,主动承认,“他是来找我的。”
“喔?”想不到?东月鸯回答得这么畅快,萧鹤棠轻声问:“那他来找你,说了些什么?”
东月鸯自?然不肯告诉他真?实内情,陶引已经答应帮她逃离他了,她此时可不能给陶引添麻烦,“没什么,他想邀我同游穆周郡,被?我婉拒了。”
这么说一是撇清她和陶引之间?的联系,二也是不乐意萧鹤棠再追究了,暗示他而已。
闻之,萧鹤棠陷入沉思,“这样啊。”
他意味深长地?看着东月鸯,就在她感到?惴惴不安时,萧鹤棠仿佛相信了她的话,好声好气地?说:“他与你本就不是一路人,不来往最好,对了,提前告知你一声,后?天,我们就要出发?回弋城了。”
东月鸯呆了下,这么快?
萧鹤棠:“怎么,舍不得?”
东月鸯怎么敢说不舍,她是担心陶引的计划不能得到?实施,“没,没有。”
萧鹤棠为什么会突然告诉她这个,他难道不是一向随心所欲,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吗。
东月鸯很怀疑他是不是知道了什么,然而萧鹤棠脸上神气自?若,她什么都看不出来,就像是他心情好,随口那么一提罢了,他耸耸肩,调戏地?抹了把东月鸯的面颊,被?她厌烦地?躲开,无所谓地?笑了下,“那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