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没?抓紧着我?点儿。”
温慕寒:“……”
“我?跟你说,我?那外甥女也?长得漂亮,皮肤又白,做小学老师的,考了?编制……”司机师傅聊起这个就停不下来,叽叽喳喳,嘴叭叭不停地在那讲。
温慕寒戴了?耳机,不去听,倒是谢逍是不是应个一声?。
终于,经过二?十分钟的“荼毒”,到了?宜云镇。
如果说刚刚那个地方已经算“落魄”了?,那么到这里才发现没有最差,只有更差。
村子里甚至还是泥土路,现在是晴天还好,还能走,下了?雨,才是真的全是泞泥。
进了?古村,青瓦白墙的民房错落排列,用石阶行至,但这还不算是路,因?为你根本不知道石阶通向哪里,稍有不注意,就走了?岔路。
斑驳的墙已挂了?墙皮,柿子树光秃秃的立在院子中,探出头?来,有几家挂着的红灯笼已经褪了?色,成了?灰红色。
一路向上走,村子里巷口聚集了?很多?老人?,温慕寒走过去问宜云戏院在哪,但奈何他们说着本土的方言,她并不太懂。
老人?们也?很热情?,叽里呱啦说了?一大堆,温慕寒看到他们嘴在飞快地动着,只能尴尬地笑笑。
“喂,小孩。”谢逍跟在温慕寒身后,喊住经过的一个小男孩。
小男孩脸上晒得黢黑,却看着质朴,清澈瞳眸里全是天真单纯,没有对陌生人?的警惕。
“哥哥,你叫我?吗?”
谢逍朝他招手,示意他过来。
小男孩想也?没想就跑了?过来,脸颊红扑扑的。
“小孩,向你打听个事呗。”
谢逍从钱包里掏出备用的几张现金递给他,说话吊儿郎当的,声?音散漫。
“不不不,”小男孩慌地连忙摆手,连耳朵都红了?,“阿婆说不能随便收别人?的钱,帮助别人?是做好事,不求回报的。”
谢逍轻勾嘴角,抬手摸了?摸他的头?。
“真乖,那能告诉哥哥你们这的戏院在哪吗?”
小男孩点头?:“嗯,知道的,你们跟我?来。”
谢逍说了?声?谢谢,拉过还在老人?中周旋的温慕寒。
“跟我?走。”
小男孩一路上讲了?很多?,这个村很老了?,基本上都是老人?在这住,年?轻人?和小孩一般都被接到市里生活了?。
“那你呢?”温慕寒问。
他听到这个问题,先是失落地垂下眼,而后抬眸看着远处的山。
“我?爸妈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我?从小都是阿婆带大的,阿婆说,她没办法带我?去见更大的世界,只希望我?在这个村子里能获得开心点。”
“村子的爷爷奶奶都对我?很好,戏院的田序怀爷爷教我?戏曲,还有紫喃姐姐教我?识字,他们都非常好。”
温慕寒嗅到里面出现的年?轻名字,轻喃道:“紫喃姐姐?”
“嗯嗯,对啊,”小男孩点头?,“紫喃姐姐是大学生,从很大很繁华的城市里过来的,来跟序怀爷爷学戏曲的,她可厉害了?,旁的人?都撑不了?很久,她在这儿呆了?好几年?呢,连序怀爷爷这个老古板都夸她呢。”
闻言,温慕寒垂下眼睫。
这和她想写的一样?,女主?也?是为了?传承戏曲文化放弃大好的前程,但年?轻人?不爱看戏,可老人?们不断离世,观众也?就越来越少,但女主?依旧为了?这份伟大艺术坚持着,直到一个冬夜死在了?戏台上。
戏已开腔,八方来听,一方为人?,三?方为鬼,四方神明。
锣鼓一响,哪怕台下空无一人?,戏也?要唱完。
很快来到一处戏台,台上有两个人?在唱着。
台下寥寥几人?在听。
“穿过戏台,后面就是戏院了?。”二?娃给温慕寒指着方向。
刚刚一路聊过来,他说他叫许睿,村子里的人?都叫他二?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