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觉吗,即便徐颂否认了两三次。
但夏栀还是觉得,她好像,就是在等她。
眼睫低垂,敛过夏栀眼底泛起的缱绻,她从书包里拿出新的两支护手霜,栀子花味道的。
从前林岁的手总是在春天就会干裂起皮,所以夏栀每年开春都会准备两支护手霜。
今年也是,她习惯性地买了两支,但却再不能送出去。
拿起其中的一支,她递放到了旁边的徐颂桌上。
“我买多了,送你一支吧。”夏栀试探性地看向对方,“味道很好闻的,是很淡的栀子花香,不浓烈。”
徐颂一如既往地反应冷淡:“不需要。”
但话那么说,送出去的东西,夏栀也没有拿回来。寝室里的气氛瞬间就沉寂下来,好在走廊里的哨声打破僵局。
在新宿舍住的第一晚,夏栀睡得很不踏实。
因为没睡好,第二天起得也就晚。她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阳光正好的大中午,寝室里除了自己,其他人的行李都已经拿走了。
隐隐约约好像是记得,钟婉思她们走前和自己打招呼来着,但那会儿她正做梦呢,估计也没什么反应。
空空荡荡的室内,窗帘卷着艳阳被风吹起。
夏祁的电话来得很恰到好处,手机在床边嗡嗡嗡地震动。
接通的第一句,“起了没?”
知她者,莫若夏祁。
夏栀每次放假,只要没有上课早起的需求,她都能睡到日上三竿。
声还哑着,她从床上坐起身,掀开了被角:“刚醒,怎么突然给我打电话,有事吗?”
夏祁:“爸说奶奶那边没接到你,这我不得问问吗,她老人家又不会用智能机,座机打过来的。”
“你在学校第一天怎么样啊?没什么不适应吧?”他说,“有没有人欺负你找你麻烦?”
不知道为啥,虽然知道哥哥在关心她,可听夏祁这么说,她还是觉得很肉麻。于是夏栀刻意拐走温馨的腔调,夹着手机慢吞吞地爬下床,“臭哥,你以为我们是几岁小孩呀,大家学习都很忙的,哪有人有功夫找我的麻烦。”
尾音刚停。她脑海里倏地划过了张扬又不驯的面孔。
夏栀下意识甩甩头,生怕宋屿的模样印进去。
“行了没人欺负你就行,赶紧起床过去吧。别让奶奶等太着急,挂了。”夏祁一顿,又补了句,“到了也给我回个电话啊,你知道的你哥我很忙的。”
“好好好,知道了。你别啰嗦了。”臭哥,夏栀小声在心里嘀咕,她正要转身,目光倏地落在了徐颂的书架。
昨晚她送出去的那支栀子花香的护手霜,正安安静静地躺在徐颂摆放洗漱物品的化妆盒旁边。
收拾好东西,她拎个不大的行李箱就出了门。
奶奶家离得很近,也就离学校两条街的路。夏栀拖着行李箱慢吞吞地到门口时,两位老人正在院门张望呢。
离老远儿,“文启,快,咱宝贝孙女儿来了。”奶奶跑得慢,但脚步却跟带着风似的,没两秒就到了夏栀面前。
伸出手,二话不说就拎过她的行李箱,另一只手紧紧地抓住夏栀的手腕,生怕她待不久要跑掉似的。
夏栀:“哎哟奶奶,我自己拎就行。”
奶奶:“什么你自己拎,好不容易来一回,奶奶做了一大桌的菜全是你爱吃的,走走走赶紧进屋。刚跟你爸打电话,我说怎么这么久还没到啊,不能是找不到路吧,可把我给担心坏了。真要不是瞧见你,我心里都踏实不下来。”
老两口住的地方是郊区的平房,附近比不上市中心的高楼大厦,更像是村镇。但若是寸土寸金的中心地带,米拉达画室也不可能把学校的占地面积搞那么大。
夏文启是夏栀的爷爷,奔70的年纪,比奶奶周曼文还要大几岁,这会儿他老人家摆摆手:“曼文,你先让曈曈坐下来休息会儿喘口气,赶过来可要两公里呢,光听见你出声了,瞳瞳都没工夫插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