鹅绒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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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甫一帆见楚薇难受成这样，暗暗叹息，转而问乔志浩：“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赵欣雅给我说过了。”乔志浩有些犹豫地看向楚薇，还是说：“赵欣雅说，李婕说楚薇是个没人要的贱女孩，根本不配住在她们宿舍，还说、还说……还说楚薇做的纸手机是烧给死人的，不吉利，是要咒她们宿舍的人都去死，让宿舍里的人都不要理她。”

楚薇听到乔志浩的话，心里酸楚，眼泪滚珠一样落了下来，轻轻地抽泣。

见她这样，乔志浩有些无奈，也有些同情。因为要一起参加技能比赛，最近他和楚薇接触的比较多，经常放学后一起练习技能。她很多东西都不懂，但是肯虚心学习，又认真努力，他慢慢地对楚薇的观感改变了不少，今天知道她被同宿舍的女生欺负了，连忙带着她守在门口等老师过来。

皇甫一帆的眉头皱得更紧，说：“我记得李婕是学计算机的，班主任是张艳老师？”他的班上只有楚薇和赵欣雅两个女生，所以和其他班的女生合宿。

“嗯。”楚薇抽噎着点头。她真的觉得委屈，如果别人骂她，她不会这么难受，但是李婕骂她，她接受不了。她一直都对李婕特别好，李婕也一直对她特别热情，甚至是谄媚，她一直都觉得李婕会永远站在她这一边。自从她被爸妈赶出来以后，她已经想到了其他人会用异样的眼光看她，甚至嘲笑她，这些她都有心理准备。但是万万没想到，第一个嘲笑她甚至辱骂她的会是李婕。昨天晚上李婕那种看垃圾一样的目光深深地刺痛了她，她以为自己已经足够坚强，没想到还是承受不住。

皇甫一帆略一沉吟，就说：“楚薇你放心，我今天一定会去找张艳老师，让李婕给你道歉。”他想了一下，又说：“如果你和李婕的矛盾不可调和，我可以让你换个宿舍。”

楚薇擦擦眼泪，说：“谢谢老师，我想换宿舍。”她再也不要看到李婕了。

“好，这件事包在我身上，今天就办好。”皇甫一帆点头。

“嗯。”楚薇终于不哭了，勉强对皇甫一帆笑了笑。

皇甫一帆见她可怜兮兮的样子，想了想，正色对她说：“楚薇，你做纸手机并没有错，而且你该自豪。你凭自己的努力赚钱，光明正大，谁也没有权利因此嫌弃你，更不能因此辱骂你。至于纸手机的用途，你不用介意。你只是一个打工者，他们爱怎么用怎么用，跟你没关系。就算这些东西最后真的烧给死人又怎么样？这只是生者对死者的缅怀，是对生者的安慰，不是迷信，更不是诅咒。”

皇甫一帆的话让楚薇的眼睛越来越亮。她扬起笑容，重重点头：“我知道了，谢谢老师。”乔志浩也笑了起来，他们的老师就是这么好。

皇甫一帆瞄了一眼对面的电子表，说：“快上课了，你们先去班里。”

“嗯。”乔志浩和楚薇齐齐点头，转身离开。皇甫一帆见他们走了，把车放到车棚，刚刚出来，刚好遇到刚进车棚的张艳老师。

“张艳老师，正好遇到你了，有件事想和你说一下。”皇甫一帆对张艳笑着说。

“行啊，让我把车子先放好。”张艳老师笑着说。

“好，我在外面等你。”皇甫一帆笑着说。

皇甫一帆在技师学院里忙碌的时候，皇甫风顺正问黑无常：“最近你那里的产量有所下降，是怎么回事？”

黑无常答：“最近有不少人在传，我们让他们做的纸货是烧给死人的，不吉利，许多人不做了，尤其是把材料拿回家做的，减少了九成。不过，来我们厂里做工的人，因为签了合同，大部分都没离开，还在正常出货。”

皇甫风顺摸摸下巴，说：“你有什么好办法吗？”把材料拿回家做的灵活人员是小件的主要生产者，如果没有他们，也比较麻烦。

黑无常说：“我打听过了，人们主要是忌讳把这些东西带回家。如果让他们去外面做这些，大部分人并不介意赚这个钱。”

“不错，继续说。”皇甫风顺来了兴趣。

黑无常板着一张酷脸，继续说：“我们可以租几块地方，或者直接买下几块地方，让他们就近做工。可以计件，可以计时，更可以签合同成为我们的正式员工，只要不让他们把材料带回家做，应该会有不少人愿意赚这份钱。”现在的人手里都缺钱，除了极个别特别顽固的，谁都不会跟钱过不去。

“很好，赶紧办吧。”皇甫风顺很满意。黑无常虽然面部表情不够丰富，办事的实力确实没得说，和白无常一样得力。

解决了黑无常这里的事情，皇甫风顺又无事一身轻，正想给哥哥打电话卖个乖，忽然接到了师父姜河的电话。

“师父，怎么了？”皇甫风顺笑着问。

“有点事问你。”姜河说：“再有三天，我们和特殊部门约定好的交货时间就到了，你做好了没有？”

“做好了，”皇甫风顺笑着说，“是我送过去，还是找人来取？”

“我看看……”姜河想了一下，“我明天正好经过你那里，我去取吧。”

皇甫风顺怔了一下，很快笑着说：“不用劳烦师父，我送过去吧。”他怕师父和哥哥遇上。

姜河完全没明白徒弟的担心，笑着说：“你昨天给我介绍的那两件事今天就能解决，我明天回去，路过你那里，正好拿上。”

皇甫风顺想了想，问：“师父，你大概几点到我这里？”

“大概下午3点。”姜河说。

“那行，你到时候给我打个电话。”皇甫风顺放心了，哥哥下午2点半就上班了，3点的时候他肯定不在家，正好把他做好的东西给师父。

“好。”姜河和徒弟说定了，就挂了电话。

皇甫风顺这边也挂了电话，他嘴边的微笑还没收回去，看到手机上显示的时间和日期，心里忽然一紧：明天是周六。

这下糟了。皇甫风顺暗叫不好。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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