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稹玉的剑指向沈无妄心口,带着绝杀锐意刺去。
“沈师兄!”
惊叫声响彻夜空。
桑慈从黑暗里跃出,张开双手挡在沈无妄面前。
“噗嗤——”
“小慈!”
是小行剑刺入她肩膀的声音。
谢稹玉匆忙撤剑,鲜血瞬间染红了桑慈的裙子。
沈无妄大怒,带着她迅速后退。
谢稹玉朝着沈无妄疾冲而来,试图将他怀里的人夺走。
桑慈吐出一口血来,抬起苍白的脸,忽然冲着他大喊着什么。
“那你怎么还没死。”
……
谢稹玉从梦中惊醒,坐起身来,急喘着气,焦山到处都是晦暗的魔气,一如刚才梦中的死寂。
时间才过去了一会儿,桑慈刚刚算出下一个阵法出口在哪儿,听到动静忙回头,却见晦暗天色下,谢稹玉的脸色惨白而茫然。
桑慈心里一紧,心跳快了起来,忍不住攥紧他袖子。
“你……”
谢稹玉听到桑慈的声音才缓过神来,伸手就将她揽进怀里,按在胸膛上。
他的情绪剧烈起伏着,刚才的梦境太过真实,又真实到让他恍惚不敢信。
桑慈被迫埋在他胸膛,听着他急促的心跳声,展开双手抱紧他的腰。
她咬着唇,迟疑了一会儿,问:“你梦到什么了?”
谢稹玉没吭声,只是紧紧抱住桑慈,他抿紧了唇,不敢信他会伤了她,也不愿信她会拦在沈无妄面前。
但心誓发作的痛苦仿佛还印刻在脑海里,那样真实。
谢稹玉心绪难平,此刻唯一庆幸的是人在他怀里,好好的。
他俯身额头抵着她的额头。
桑慈双手抱着他的腰环得更紧了一些。
许久后,谢稹玉低声说:“梦都是假的。”
桑慈鼻子一酸,认定他一定在魇兽织的梦里见到了什么,她张了张嘴,还是忍不住,闷声问:“你看到了什么?”
谢稹玉的心跳又快了起来,在桑慈耳朵里咚咚直跳。
桑慈从他怀里抬起头来:“嗯?”
谢稹玉摸了摸她的头发,看着她的眼睛:“我不信那些。”
他不愿意说。
桑慈咬了咬唇,紧紧抓着她腰间的衣服,道:“大梦里,很多事都不是我做的,是有魔物夺舍我。”
她尝试着说出来,发现这一次心口叶子没有阻拦她,没有发烫灼热。
桑慈心想,或许是因为经历过十月初七那一次,一些原本属于未来的事被彻底改变,不属于未来的事,便能说出口了?
想到这,她想把所有事情都告诉给谢稹玉。
可她刚要开口,谢稹玉却吻住了她的唇。
离开时,他轻声说:“大梦已变,都过去了。”
桑慈听后将脸埋在他胸口,闷声说:“那你还捉了魇兽。”
谢稹玉不说话,他下意识不想从桑慈嘴里听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