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默怔忡片刻,“本官的宅院恐怕不是十天半月能修好的。”
郁阙心想萧默此时?倒是识趣,“易侍郎,这两位美人还是你自?己留下吧。”
易侍郎愣了愣,顿悟了,萧相这个妾室在萧相心里还是蛮有分量的,她不许萧默收美人,萧默便不收了。
看来?自?己妻子说的话竟不是真的!
易侍郎灰溜溜地回?到自?己座位上。
季欢冷着一张脸,“谁叫你没?事买了瘦马去巴结萧默?人家不领情吧?”
易侍郎心里埋怨妻子,没?想到她竟先发制人了,“你不是说郁氏只?是个微不足道的妾么?我当众出丑还不是你害的?”
季欢恨死郁阙了,“现在人家不收,那?两个瘦马你预备怎么办?”
易侍郎:“当然是留下了,还能怎么办?”
季欢:“我不许你留。”
两人虽压低了声音,但周围人还是听见了,纷纷竖起?耳朵看好戏。
郁阙静静地用膳,也是仔细听着,这种琐事原本与她无关,但今日自?己反将一军,倒是觉得格外出气。
此时?宁王凑过来?了,“子深你刚从军营回?来?。你还不知道,那?沈彦将你乱用兵符的告诉了整个御史台,现在御史台的人正写?折子,说你有谋反之心,说是等父皇回?宫要在朝堂上弹劾你。”
萧默给自?己倒酒,“兵符一事是我冲动?了,御史台参我也无可厚非,此事就不同沈彦计较了。若再闹大了,于我也无益。”
郁阙正用膳,诶?他说什?么?这句话竟然从萧默口中说出来?。
郁阙:“你就咽得下这口气?”
嗯?此话一出,萧默与宁王整齐地看向郁阙。
宁王稀奇:“夫人今日是怎么了?平日里你最是紧张你那?个前夫,之前他几次三番与子深为敌,被关入牢狱,你都央求子深放过他。”
郁阙绷着瓷白的小脸一本正经道,“我原本是他的妻子,自?然向着他。如今不同了,我与萧相才是一家人、”
宁王认真道,“不是啊,沈彦第二回?被关入牢狱,你还指责子深刻意报复呢。”
郁阙:“”宁王就不能住口么?
萧默狐疑打量着她,“那?若本官不咽下这口气,夫人有什?么好主意?”
郁阙:“自?然是去圣上反告一状了,沈彦这不是污蔑你么,说你有谋反之心。”
宁王一听,要不说女人心海底针呢,前头还为了沈彦要死要活,如今又是另外一副面孔。
萧默从食案前起?身,径直朝着皇帝宝座走去。
宁王:“?!”不是吧,萧默他来?真的?郁氏这耳旁风吹得可真够成功的。
这边沈昭儿还在拉着沈彦秀恩爱呢。
郁阙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她这二十年来?头一回?做出格之事。祖母教育过她,婚后不能做这等吹耳边风之事,这不是品行端正的淑女之举,但她今日发现。
吹吹枕边风也挺好的!
宁王从盘子里抓了把花生,坐到软垫上开始凑热闹,“倒是小瞧了夫人,原以为是萧默拿捏你,没?想到你三言两语就将他变成了夫人的马前卒,甘愿为了夫人冲锋陷阵了。”
郁阙坐姿端正,给自?己倒酒,“我不知道宁王在说些什?么。”
皇帝今夜瞧见萧默后心情很好,叫近侍搬了椅子给萧默坐,一脸慈祥地看着他,同他说话。
明明他前头犯了错惹得皇帝震怒。郁阙疑惑,“陛下竟如此宠信萧相。”
宁王吃着花生,“当然了!我跟太子在父皇眼里算不得什?么,子深他可是、”
话到一半,宁王打了一下自?己的嘴,继续吃花生。
“可是什?么?”郁阙追问,她一直都好奇,萧默到底使了什?么手段,整个皇室都对他格外亲近。
“可是帮了父皇处理了不少政事!是父皇的左膀右臂!”宁王稀里糊涂糊弄过去了。
那?边贵妇人们继续与李昭儿、沈彦一起?说笑,言辞之间连带着调侃郁阙、夏幻儿。
“好啊!来?人!将沈彦给我带上堂来?!”原就一片祥和的宴会,皇帝忽然震怒,皇帝身形魁梧,声如洪钟,立在宝座之前,吓得臣子们纷纷跪拜。
御前侍卫上来?拿人,郁阙与宁王早就料到,淡定看戏,旁人却是吓得不轻,尤其?是李昭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