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阙扣完最后一粒扣子转身出去,萧默拽了她的手臂。
“夫人身上这件茶白色衣袍,难道沈御史也有一件?”
“萧默,你发什么疯?!”郁阙与他讲道理,“我与沈彦曾是夫妻,有同一块料子制成的衣裳也不奇怪。”
还真如他所料。
他从衣柜里选了件绛色衣裙塞她怀里,命令道,“将你这件旧衣袍换下来。”
“现?在?就换。”
郁阙无法,“好,我换,你出去。”
“出去?夫人从前?更衣时,也是这么对?沈御史说的么?”
“都已经与本官有了肌肤之?亲,夫人还避讳什么?”
对?峙间,郁阙败下阵来,她背过身去换衣裳,尽量忽略身后那道视线。
“等一等。”萧默从衣柜里挑出李尚宫送来的小衣,特意拨开素色那几?件,挑了件朱砂红绣牡丹的丝绸小衣,“往后即使是小衣,也不许穿素色的。”
郁阙愤怒道双手颤抖,清晨的寒气?丝丝入扣,侵入肌肤。
她背对?着?他去褪小衣。
脖间突如其来的一阵冰凉叫她肩胛骤颤。
萧默此刻浑然没了怜香惜玉的心?思,手背轻轻拂过女人的脊背,玛瑙戒不留神触碰了她。
他立在?她身后,好似欣赏一件新得的玉器,轻轻摩挲,探查质地。
羊脂玉白,纤秾得当?,从后颈到腰窝,实在?是个美不胜收的弧度。
郁阙咬牙,将血泪都吞咽下去,换完衣袍她就离开了屏风,丝毫不愿意再与这个奸臣待在?一处。
“本官要出门,过来为本官穿靴。”
啊?
萧默知道她避开他的心?思,只是哪里容得下一个贱妾这般忤逆。
他泰然自若地坐到椅榻上,捧起热茶,等着?她为他穿靴,有的是手段折辱她,她越是这般,他越是不放过她。
“沈御史是不是没舍得让夫人这么伺候过?”
郁阙立在?房间中央,神情诧异,萧默此人,总比她想象的更可恶!
天气?骤然寒冷,今日奴仆已经备上冬季穿的小羊皮靴,内务府新送来的。
“怎么?夫人不肯?”
郁阙只想他快出去,她好去书房看书,“到了这般田地,我没有什么不肯的。”
倒是出乎萧默的意外?。
她见过奴仆给他穿鞋,都是恭恭敬敬跪在?地上伺候他穿,郁阙从奴仆手里取了羊皮靴,来到椅榻边跪下。
伸手去脱他的鞋。
萧默不动如山,他面上没有丝毫喜色,只是垂眸看着?足边卑躬屈膝的女人。
“夫人那身傲骨呢?”
“我一个贱妾,何来傲骨?”郁阙抬眸看向他,“你换不换靴子?”
他迟迟不肯抬足,冷冷哼了一声,忽得推开她肩起身走了。
***
今夜,宁王府里大摆宴席。
宁王新得了个美妾,原是市井小贩之?妻,宁王偶尔路过瞧见了,夜里就派小厮送去了五百两银子想买回来。
年轻妇人痴心?,不肯离家,她夫君却是个贪财的,帮着?王府的仆人将妇人捆上了宁王府的马车。
“刚开始闹得不可开交,如今看看,知冷知热,温顺得很。”
妇人打扮一番,确实比宁王后院其他的美妾更顺眼?,这会儿正温柔地依偎在?宁王怀里,剥了颗葡萄往宁王嘴里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