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默一眼瞧见了鹤立鸡群的沈彦,御史台其?他的御史都围着左都御史说?话,唯独他孤零零地坐在一旁。
大家各自为营,鲜少搭话,萧默却破天?荒地走了过去。
“听?说?沈御史下个?月要成亲了?”
周围官员纷纷看过来?,沈彦得罪过萧默的,今日怎么回事?聊起家常来?了?
沈彦起身,有礼有节道,“是。”
谦谦君子,温润如?玉,这话用来?形容此人不为过。
宁王倒了两?杯茶回来?一瞧,萧默怎么回事?怎么又跟沈彦这愣头青杠上了?
“上回订婚宴,本官没问,若没记错沈御史原已经娶了一位夫人呐。”
宁王一听?就明白了,原来?是戏弄沈彦,这个?沈彦恐怕还不知道自己的前妻在相府给萧默做妾伺候他吧?
还是萧默会找乐子。
沈彦神情严肃,“下官私事,不必劳烦大人记着,大人深得陛下信任,还是将心?思放在公务上为妙。”
边上御史台众人一听?,心?道不妙,沈彦又得罪萧默了。
不料萧默不怒反笑,“若是旁人的事,萧某自然不上心?,只是与御史夫人有过几面之?缘。”男人说?话间似想起什么,笑意又加深几分,“御史夫人容貌出尘绝世,体态婀娜,声音悦耳,故而萧某印象深刻。”
这一连串的夸赞,成功叫沈彦这位君子有了火气。
沈彦:“拙荆深居简出,体弱多?病,还望大人别记挂!”
萧默笑意明显,“深居简出,体弱多?病?”一边说?一边别有深意地点头,“既休了她,怎么还称拙荆呢?若是叫肃国公府的人或者李淑妃知道,恐怕大人的婚事有变。”
沈彦不知萧默这一番不痛不痒的挖苦讽刺究竟什么意思,像他这样流连欢场的人,怎么有资格在男女之?事上讽刺他,可笑!
将郁阙休回家多?日了,她未曾再来?纠缠胡闹,郁家也没有登门。
萧默为何又无缘无故在他面前提起她。
事后沈彦派了人去打听?,得到的消息说?是郁家的大小?姐回家之?后郁郁寡欢,去了郊外的庄子上养病了。
这同沈彦设想的一般无二,郁阙性子乖顺,且对他情深,绝对不会轻易二嫁。况且她体弱、无法生?子,皇城一般的富贵人家也不会迎娶她回家,只可为妾。
郁阙此人绝对不会为妾。所以?被休之?后,她只会孤家寡人。
傍晚,郁阙去绿水苑伺候萧默更衣。
萧默唇角泛着笑意,看向低眉顺眼的女人。
“今日朝会之?后遇见了沈御史,萧某过去与他聊了几句。”
郁阙听?了这话,神情骇然地仰头看向萧默,确定他不是在玩笑。
看着女人难以?置信的神情,萧默继续伸手?包住女人柔若无骨的小?手?,“夫人猜猜,萧某同她说?了什么?”
郁阙气到唇瓣颤抖,“你?说?了什么?”
男人倾身贴在郁阙耳边,故意用暧昧耳语道,“本官告诉他,夫人肤白貌美,在榻上声音婉转动听?好似夜莺。”
纤柔的身子被他虚拢在怀里,颤抖着,挣扎着要逃脱。
萧默越说?越兴奋,攥着她的手?臂,继续道,“本官还说?夫人虽然当了本官的妾、”
郁阙一个?字都不想再听?下去,她想捂住耳朵,偏偏萧默不许她逃脱。
“但夫人时时刻刻都念着沈御史,就连、就连、”
“你?住口,住口!我不要听?了!”郁阙声嘶力竭地哭喊。
但萧默是刑部大牢里行刑逼供的行家,他自然知道如?何将人往悬崖峭壁上逼。
“怎么?夫人敢做不敢当了?本官告诉沈御史,夫人就连在本官榻上承欢时,也不忘唤他的名字!”
郁阙一双手?被他牢牢控在心?口,“本官还邀了沈御史来?萧府做客,当着百官的面,夫人猜猜他是什么神情?”
红肿的眼睛再度潸然泪下,她一句都不想听?,挣扎到没有一丝力气也没能逃出他的手?心?。
他的话一字一句全入了她的耳,化作刀剑剜她的心?。
“萧默你?欺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