丧尸们很规矩地绕过石头,紧追不舍。
飞行器舱门紧贴水泥墙,两翼却支棱出两条街那么远。
唐蔗领着上百丧尸围着飞行器转了一圈又一圈,最终,丧尸们不高兴了。
它们想将碍事的飞行器翻个面,可惜两翼坚硬程度不是区区人力能掰断的,于是它们调转思路,推着飞行器往远处走。
错开石墙,被路巽撬了几个来回的舱门唰地弹开。
原想去堵唐蔗的丧尸眼睁睁看着十几个人从门里出来,眼睛贼亮。
最先探出头来的林肆亿搔搔后脑勺:“怎么感觉自己那么像被打开的罐头呢。”
路巽一胳膊肘把他顶开,领着伤愈的队员冲进丧尸队伍。
天大亮时,村子里的丧尸所剩无几,不是被飞行器撞零碎了就是被憋了一肚子火的队员们给大卸八块了。
楚禾拄着只剩木棍的铁锹坐在废墟上,喘得快咽气了。
可是看看再度负伤,流血流到小脸煞白的队员们,楚禾愁得直掉头发。
这么个荒僻的村落,除了丧尸再没其他类生命体,她上哪找吃食去?
总不能吃死人吧?
看了一宿战况直播的景汉川可算不用捶心口顺气了,他给自己倒杯热水,一口气喝掉半杯才想起叫楚禾去村子里找找普通人家的水井。
“老式水井隐藏在地下,越深的水位越不容易被污染。”
村子二三百户人家,家家都有水井。
楚禾绕开被创得面目全非这几条街,去房屋完好的院子里找井。
运气不错,井里有水。
楚禾用简易仪器测试,水质居然还不错,能喝。
她找了个推车,又去隔壁人家拎来几个水桶水盆,想着自己能推回去,结果装满水的小车沉得那叫一个寸步难行。
无奈,她只好再次摇人。
被摇的路巽表示:“来回运水多麻烦,你在那等着,我们迁移过去。”
飞行器的动力系统有故障,不修谁都开不起来,因而把飞行器单独留下也不担心会丢。
飞行器外壳本就伤痕累累,不在乎偶尔有丧尸跑来搞破坏。
众人先喝个水饱,再烧水痛快洗漱,天黑时各找房子闭门休息。
楚禾躺在铺了一层陈旧被褥的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听林肆亿的意思,飞行器最少得修两天,还不一定能按时修好。
城区那边非必要不会派救援。
那么未来几天,他们这十几个人要吃什么呢?
总不能真吃土吧?
一想到挨饿的滋味,楚禾如坐针毡,她翻身起来在漆黑一片的村子里瞎溜达。
村子里弥散着一股腐朽的气味,有些是常年无人打理的屋舍散发出的气味,更多的是那些丧尸破碎的躯体。
想来它们都是曾经生活在这个村子里的普通人。
村外几里之外有座山,对照废土前的地图,那曾是一座郁郁葱葱的大山,如今光秃秃一片,不见一棵树木。
山上生态普遍更好,树木和昆虫数量非常可观,因而被磁暴污染之后会化为最恐怖的高危污染区,上千人的护卫队也不敢轻易涉足。
楚禾远望高山,内心蠢蠢欲动。
高危污染区意味着类生命体种类众多,说不定会有很多能吃的物种。
不知道她一个人偷溜上去的话能不能活着回来。
她摸摸自己两肩芯片的位置,心里还是蛮有底气的——她被飞行器坠落时掀飞那一下摔得很重,甚至听见了自己胸骨折断的脆响。
以前混战中的皮外伤愈合很快,她也没怎么感觉到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