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急什么。”
琴酒终于慢吞吞地开口。
工藤新一猜测,这人大约是终于消化完了“组织里全是内鬼”这件早就众所周知的事情,所以此刻整个人看起来陷入了一种奇怪的低气压中。
“我怎么能不急,大家都被关在里面,唯一清醒的赤井先生又不知道剧本,他们这样得演到什么时候。”
和上一回不一样,这次他们没有看过剧本,也没有被身为秘密主义者的圣波本总编剧给剧透过,即使赤井秀一过了神秘学,也无法确定他给出的信息是否是在剧本之中。
想来应该不是。
毕竟圣波本也没过神秘学。
那这一出戏不是全都乱套了吗?!
然而琴酒却没有工藤新一那样的焦虑和紧张,他甚至拿出火柴,优雅地擦过皮鞋,给自己点了一支烟。
灰色的烟雾袅袅升起,处于焦急状态的名侦探很快就闻见了尼古丁的气味。
“你应该是知道,演员在没有听到Cut之前,无论发生什么都不会停下来的。”
工藤新一当然知道这件事。
他的母亲就是女明星,虽然在他出生之前就已经息影,但自己小时候,也没少听母亲提起在片场的趣闻。
但是演员在喊Cut之前无论发生什么都必须演下去,和没有拿到剧本生演,这完全就是两回事。
不过他知道这些是从母亲那里听来的,琴酒知道这些是从哪里听说的?
贝尔摩德吗?
……总不可能是大明星GIN自带的片场热知识吧?
琴酒和这群人相处久了,已经完全熟知这群刁民的想法。
即使现在工藤新一什么都没说,但是光凭对方的眼神,他都能感受到这家伙又在心里蛐蛐自己。
但是琴酒不在乎,他只是调整着坐姿,绿色的双瞳死死地盯着玻璃那边上演的一切。
在阴阳师和巫女的邀请下,以及自己对真相的执着,浪人武士终于不清不愿地应下了他们的邀请:
“看在黑葛巫女的面子上,那就暂时和你们合作吧。”
浪人武士白了对面的阴阳师一眼,但是对于高洁又凛然不可侵犯的巫女,他却是给足了面子——但这看起来并不像是他折服于初次见面、只交谈了两三句的巫女的个人魅力,更像是一种法子内心的、对巫女这一职业的敬重。
“那请武士先生先在这里住下吧。”
巫女的语气从始至终都没有太多的起伏波动,但却让人感觉到很舒服。她就像是有种特殊的能力,能够在短暂的言语交谈间,就让人卸下防备。
“这里已经受到神明的庇佑,一草一木都充斥着神明的力量,已然形成了天然的结界,外面的灾疫不能轻易进入。”
浪人武士顿了顿,显然有话要说。
但是他又看了眼巫女,最后还是咽下了自己的疑惑。
阴阳师似乎是看穿了他的想法。
赤井秀一也是如此。
仅凭浪人武士的一个微表情,他已经猜到了对方在那短短一瞬间想说些什么:“你是在奇怪,既然这里能够形成对抗灾疫的结界,为什么不能让外界的民众进来避难,又或者是为什么不能扩张结界、使其遍布在出羽国乃至更遥远的土地是吗?”
浪人武士的表情微变,显然是没想到阴阳师会如此轻易地就猜中了自己的想法。
更没想到,对方在明知道有这样的可行性时,还是对外界选择了袖手旁观。
赤井秀一虽然不了解浪人武士的人设,但对安室透每个表情都十分了解,意识到浪人武士此刻必然恼怒,他在心里叹了一声,刚想说些什么,却发现这具身体已经自行给出了答案:
“答案是做不到。”
“你?!”
浪人武士顿时皱起了眉。
然而阴阳师却依旧是那副淡定的姿态:“制造结界使用的是我的阴阳术,但维持结界和奉请神明的,却是依靠黑葛巫女阁下的神通力。”
“神社是神明踏足之地,寻常人除了参拜外不能随意闯入、更不能长期逗留,否则必然会触怒神明。”
这些话语都非赤井秀一的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