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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110(第23页)

老墉端着茶盘,还被阿勒堵在门外,他身影扎实,拦住了他窥探的目光,只好出声催促:“公子?”

阿勒漫不经心收回目光,老墉同时进屋,几句话搅散了屋里尴尬的气氛,一会儿为双方介绍见礼,一会儿招呼大伙用茶,一会儿絮絮地讲起龙可羡旧事,轮过几个话题,堂屋里的气氛也重新热络起来。

阿勒往龙可羡身边坐了,放着大伽正对面空出的席位不去,偏来挤她,对龙可羡暗示的眼神视若无睹,自顾自拣她盘里剥好的松子。  龙可羡剥一颗,他吃一颗,就跟较着劲儿似的,两人动作首尾相衔,咬得相当紧密,直看得龙可羡目瞪口呆,小声说:“我不剥啦。”

阿勒挨过去:“为什么啊?”

龙可羡更小声了:“你拿得好快。”

像追着她咬。

阿勒看着她这副模样,心口宛如被轻轻挠过,也小声说:“我慢点啊,你再给剥两颗。”

没辙了。

阿勒撒起娇来,是又坏又轻的,迷得龙可羡晕头转向,稀里糊涂就点头:“好的。”

侍女进进出出,老墉正和李霖说话,茶香果香伴随逸散开来,那边儿热火朝天,谁也没有注意到这处正在暗渡陈仓,只有大伽正往阿勒看了一眼,未置一词。

阿勒满颊松子香,也看回去。

隔着晃动的人影,云淡风轻,先碰一招。

***

重新落座后,阿勒看了眼桌上的小鸾刀,“小将军从亥二线过来的?”

“不敢当,哥舒公子请唤我小字钟明,亥二线上偶有动乱,我领船护送族里长辈,正巧碰见墉伯,便自作主张送墉伯一程,多有叨扰。”李霖端正应答。

阿勒把着刀鞘,在手中打了个转,又放回桌面,推回去,再开口还是称小将军,“哪里叨扰,墉伯腿脚不便,是我们劳烦小将军,既是故交,又有这么层因缘巧合,”阿勒讲到这里,侧头,“墉伯,换酒来。”

老墉一边念叨煮了好茶不晓得喝,一边去温酒,连客房都让侍女收拾出来了,这是要留客小住的意思,阿勒剥着松子,不置一词,很沉得住气。

待老墉端着托盘进屋时,阿勒才慢条斯理擦了擦手指,朝大伽正侧一下脑袋:“程叔,来一杯?”

大伽正不疾不徐,把攻势打回去:“你自斟来。”

阿勒敢吗?

这话大伽正能说,那是反将一军,阿勒却不能真让大伽正破戒。他吃了颗钉子,反而显出肆意不羁,将酒满了杯,抬手饮尽:“玩笑话,借我十八个胆也不敢。”

李霖适时抬手,不让阿勒空饮,也看得出有眼力见儿,却正好被阿勒逮个正着,连喝了五六盏。

酒喝得疾,就容易上头,军营里混大的李霖不是滴酒不沾,却也招架不住阿悍尔来的烈酒,但他即便有了醉意,谈吐举止也丝毫不乱,这是高门世家的教养。

“饮酒是意趣,过量则伤身,”大伽正抬指,让老墉上热茶来,“亥二线紧要,走的都是大船,一直是朝廷着重巡查的航道,出了何事?”

大伽正一开口,阿勒这才有所收敛。

俩人连眼神都没有碰到,酒气咬着话音,无形间又过第二招。

李霖赶紧接了茶,酒味儿一路往脑门上蹿,用茶压了两口,才说:“数月前一场粮行风波,亥二及亥四都成了四方往王都运送粮食的航道,福王属地靠近航道,这便有些不太平。”

老墉接上话:“坊间都传福王妃被扣在王都,让福王好生不甘,闹了几起祸事,要和朝廷讨说法呢。”

李霖保持着对政事的灵敏嗅觉,他并不知道黑蛟船与阿勒之间的关系,故而谨慎地没有回答,借着喝茶的间隙避过了话题。

老墉压根对政事没有兴趣,话锋一转,夸起李霖:“小将军是临危受命,将亥二看得严严实实,要说现在年轻人呐,真有本事,姑娘说是不是?”

龙可羡被点到名,抬头时捏了个拳头:“墉伯遇到了也不要怕,我打他们。”

老墉朗笑两声,心里十分熨帖:“白露前后,逆风难行,小将军便在南清多留几日,你们年轻人跑跑马赏赏景,权当消遣。”

阿勒按兵不动,他垂着头,像是在专注地剥松子,对眼前话题没有兴趣,那薄壳噼啪地在碎在他指尖,露出里头饱满的果肉,他很快剥了一盏。

李霖推辞不得,只好起身应下。

“啪。”最后一颗松子缀在顶端,满满一碗移过去,阿勒擦着手:“只怕耽搁小将军行程。”

大伽正轻声细语道:“钟明安心在此小住几日,叔伯们我已遣船去接,届时便在南清城回返王都,也是一样的。”

这意图就太明显了。  对阿勒的敲打,对李霖的回护,对整件事的撮合,都太明显,明显到不像是大伽正的手笔。

阿勒坐直身子,道:“巧了,明日我得闲,正好带小将军试试新到的几匹马。”

李霖拱了拱手,还没开口,便被大伽正打断了:“哥舒,明日随我到庄子走一趟,清点账目。”

“账目有什么好点的,”阿勒把手一抄,佻达地说,“我看字儿就晕,到时您账目没看清,这边先倒一个。您让老墉陪着,他那是活算盘,不比我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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