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如晦:“明日上午能到?京师。”
虽然未时才到?,杜文建和虞景明也?看出这个家谁说了算。二人?同时找二郎,满眼希冀地看着他。二郎一锤定音:“不差这两天,听我姐夫的。”对秦叔宝道,“先去歇息。”接着又?对虞景明几人?道,“我外甥女那边东厢房空着,隔壁厢房也?空着,里头?都有床,但常年没人?住,屋里没人?气,你三位不嫌弃就在此住两日?被褥肯定比客栈的干净。”
杜如晦瞪儿子。
比二郎小几岁的杜文建拱手道谢。
宁氏和喜儿在厨房刷锅洗碗,二郎叫钟文长回家铺床。
虞世南和杜如晦??的学?识气质告诉钟文长他俩非商人?乡绅。二人?能在这里多日,说明他们现在非朝廷官吏。即便如此钟文长也?不敢怠慢。
钟文长把?褥子拿出来晾晒,晚霞布满天空,他回来收被褥铺床。
幸好钟文长和宁氏节俭惯了,他弟弟妹妹扔下的床没舍得扔,可?以铺两张床。金宝跟有为睡,他的床空出来,正好三张床三个人?。
长安百姓很重?视中秋节。往年清河村村民也?很重?视。然而不赶巧,农忙时节所有事?都得往后排。
翌日清晨,杜如晦的儿子和虞世南的儿子起来金宝家已空无一人?。二人?到?东院,院里只有喜儿和杜如晦以及虞世南。虞世南烧火,杜如晦在厨房同谈天说地,喜儿和面切菜。
两位勋贵子弟看着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的长辈像极了农夫,都忍不住揉眼睛。虞世南本能起身,起到?一半意识到?他儿子不会烧火又?坐回去嘀咕:“要你何?用!”
虞景明一头?雾水:“我怎么了?”
旁观者清,杜文建想说虞世伯嫌他不会做活。瞥到?父亲笑而不语,杜文建顿时不敢接茬,很是惭愧地别过脸当没看见。
两人?跟柱子似的在门口站着实在碍眼。他们自己也?觉着尴尬。虞景明没话?找话?,问:“嫂夫人?,早上吃什?么?”
虞世南猛地转向儿子:“什?么夫人??”
杜文建昨日喊二郎叔父。二郎接受良好,因为杜文建没比陈冬日大几岁。钟子孟看不下去,劝他无需多礼。闻言杜文建解释道:“各论各的。沈公子昨儿说的。”
虞世南勉强接受,气哼哼瞪一眼儿子——老头?一生与笔墨为伍,实在不想碰稻草和烧火棍。
喜儿:“以前做的馒头?昨晚吃完了。我和发面,中午蒸馒头?和包子。早上喝小米粥就我们自家腌的小菜。等会儿我再烙几张饼就烧茄子。”
昨儿差点被赶走,杜文建不敢叫她太累:“小米粥和小菜就够了。我们在家也?是这么吃。”
喜儿:“我姐夫和姐姐上午还得下地,不吃点干的受不了。”
两位公子没敢提养那么多鸡鸭鹅怎么不宰了吃了。
他俩很早以前就听宫里人?提过,大国舅经常往宫里送鸡鸭鹅,也?不知?在哪儿买的。宫里又?不是没有。膳房还敢给?帝后下毒不成?。该谨慎的不谨慎,不该谨慎的瞎操心。
膳房几次炖大鹅,香味飘半里路,两人?佩服长孙无忌,文能安天下,武能定乾坤,居然还有心思寻觅美食。
昨日傍晚鸭鹅归巢,二人?跟进院子里看到?羽毛鲜亮的大公鸡,方意识到?宫中那些鸡鸭鹅确实来历不凡。
虞景明:“我可?以做什?么?”
虞世南指着身后装柴的粗柳编的筐,叫他出去拿木柴。
二人?到?门外才发现少一人?,赶车的驭手哪去了。
那位睡金宝房中,跟宁氏和钟文长卧室只隔一间空厅堂。二人?起来吵醒他,他就跟去地里。此刻就在屋后帮二郎拉砍下的秸秆。
其实秸秆可?以过段时间再砍。钟子孟担心下大雨秸秆吹倒,回头?还得弯腰捡。
二人?想找个人?问问,听到?脚步声,回头?看去,秦叔宝从?茅房那边过来。虞景明习惯性见礼:“秦将——世叔怎么也?起这么早?”
天热人?容易渴,有为和金宝睡前喝水也?给?秦琼倒一杯。那杯水中有三成?玉佛空间水。秦琼睡前又?喝了药,熬药的水来自厨房水缸,也?有三成?玉佛空间水,以至于前晚睡不着的人?昨日一夜无梦,直到?有为和金宝醒来,他听到?动静惊醒。
秦叔宝不知?真相:“昨天睡多了,睡不着。搬木柴?”
虞景明点头?:“您看起来气色好多了?”总感觉他没睡醒看得不真切,眼神询问杜文建。
杜文建仔细打量秦叔宝一番,脸色没有昨日黄的厉害:“这这,立竿见影?”
第110章贵人到访
人的气色好,很难不心情舒畅。但是秦叔宝不认为此地有那么神?奇:“睡得?好。可能这里夜间安静,也?能叫人静下心来不去胡思乱想。”
清河村除了喜儿家辰时三刻用早饭,其他人家?都?是卯时做饭。此刻太阳刚刚露头,老弱妇孺都?在地里忙活。幼童拎着布口袋或小篮子捡豆粒或掉落的高粱粒,哪怕高?粱粒极小,贫苦的乡民也?不舍得?丢弃。秦叔宝无论往左还是往右都能看到在地里忙碌,或在自家?门口摊黄豆晾晒的村民。
秦叔宝叫二人把?木柴送屋里就去后面地里帮忙。
杜文建和虞景明转过身就皱眉。随后二人出了钟家?大门到东边就双双叹气,他们拿笔握剑的手竟然要拿镰刀铁叉吗。
地里庄稼都?割好了,无需二人割黄豆。二人不会干农活,钟子孟也?不敢叫他们砍秸秆,因为一不小心?就有可能砍到脚。钟子孟叫两人把?砍掉的秸秆拉地头上,农忙过后再慢慢堆齐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