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赵氏虽神色癫狂,却能煽动?这村中的人。冷冷地瞥了她一眼,易君笙不紧不慢道:“且不说这只是你的猜测,就说若真如此,按大?梁律也该由县衙来审,不可私动?族规。”
看向了族长,易君笙一字一顿道:“我竟不知,何时这?一族族规也能大?过大?梁律令了?”
易君笙的态度丝毫不让,族长听了,像是被气狠了一般哑声道:“你——!”
见状,村民也顾不得言益灵了,赶忙上前?扶人:“族长!”
贵祥也立马上前?扶住族长,他给族长顺着气,可眼神却狠狠地瞪着几人道:“爹,我们犯不着跟这?群女?人动?气!”
族长顺过一口气来,他费劲地回道:“好,好,武林女?子当真有能耐,不但能仗势欺人,还?能颠倒黑白?。”
深吸了一口气,他狠狠一拄手中的拐杖,对秋望舒几人警告道:“举头三尺有神明,我们迟早会查清,在?我们王家查清楚前?,你们几人不许再靠近村中一步!”
说完,便对身后的村民交代道:“走,去祠堂!”
明白?了族长这?是要暂时放过言益灵,王赵氏不敢置信地追了上去,口中哀求着:“族长,族长,我家……”
不顾王赵氏的哀求,族长头也不回地打断了她,“没听见我说的话么,走!”
出了这?么大?的事却还?是没能让秋望舒她们难看,贵祥小跑跟了上去,不甘心地问道:“爹,就能容她们如此放肆么?”
用余光看了一眼并未放下武器的几人,族长冷哼了一声,“放肆不了几日了。”
等?祭神礼一过,他就会让她们清楚,即便手握刀剑又如何,女?人终究是敌不过这?传承了百余年的族法。
就像当年,他们让苏铃明白?这?个道理一样。
族长走后,哭喊到虚脱的王赵氏也被其他的村妇带走了。
易君笙看向了身后脸色发白?的言益灵,询问道:“言大?夫,你没事吧?”
王五蹊跷的死状和王赵氏狰狞的嘴脸还?在?眼前?,言益灵吞下一口气,回道:“没事……方才?多谢你们了。”
“我们不过是做了该做的事,不必如此客气。”
话音一转,易君笙缓缓提醒言益灵道:“不过,村中人只怕不会就此断了为难你的心。”
“到了如此地步,你还?要继续留在?这?村中么?”
易君笙的担心是合理的,她们几人在?村中时,村民勉强会顾忌着她们的刀剑,可等?她们走了,言益灵的处境就危险了。
这?个道理言益灵心中怎会不明白?,只是事出突然,她此时脑中还?乱哄哄的,哪里又能思考后续的事情。
“我……”
看着面色担忧的几人,言益灵断断续续道:“我,我想先?自己静一静。”
而她这?一静,就静到了黄昏日落时。
她一直把?自己憋在?房间里,连苏临镜送过去的午饭都没动?过。这?会儿,即便早上的风波影响了众人的心情,可她们还?是照常做好了简单的晚饭,一起围在?餐桌边,商量着让谁给言益灵送过去。
她们已经商讨过一轮了,但还?没商讨出个什?么结果。无奈之下,玉小茶指着面前?的饭碗,神色激动?道:“不是,重点是送饭么,是得谁去劝劝啊!”
林恣慕一如既往地泼她冷水:“苏临镜中午才?去劝过,你消停会儿吧。”
玉小茶消停简单,那难的是言益灵想开啊。
“那她得想到什?么时候啊?”
似乎从林恣慕的态度中捕捉到了什?么,玉小茶惊恐地瞥了一眼林恣慕,难以置信道:“难道你们已经决定好要把?言大?夫丢在?这?儿自己走了?”
“谁说过这?种话了?”
想到了白?天村中人的做派,林恣慕冷笑道:“没把?这?些蠢货气死前?,我是不会随便走的。”
是啊,于?情于?理她们都不能留言益灵一个人在?这?村中,可是……她们还?要去弃月城和继明山庄,还?要回中都复命,也不能总在?这?儿耽搁时间。
叹了口气,苏临镜纠结道:“但我们毕竟得在?年关前?赶回中都复命,所?以,顶多也只能再留个五六天。”
五六天这?个期限一出,众人立刻感觉到了一股无形的逼迫感。原以为还?有大?把?时间呢,可现在?看来,留给言益灵考虑和收拾的时间也不多了。
正当气氛有些低沉时,秋望舒却突然开口,果断地提出了一句:“那就让言大?夫和我们一起走。”
“那她要是不愿意呢?”林恣慕凉飕飕地问。
闻言,秋望舒幽幽地抬起脸来,在?众人期待的眼神中手起刀落,做了一个“劈晕带走”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