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开船一会儿?的功夫,他,他就跟着了魔一样,青着一张脸就爬起来,扭着抽着跟发癫似的把桌子给掀了,我们二当家去劝,结,结果被他硬生生给啃下好大一块肉来!”
说到这里时,水匪像是?又看见了那场面?似的,整个人?语无伦次了起来。
“然,然后,一整个船就都疯了!蜡烛也被掀翻了,就烧,烧了起来。”
“我和几个兄弟一起划船逃了出来,谁知他们到半路也互相啃咬起来……我是?吓晕了才被压在?最底下。谁知道醒过来,就只剩我一个了!”
“我,我没办法,只能来爬你们的船了!”
如?果他的话属实,那这走尸,竟要追溯到半月前的客船么?可那客船上,又是?什么东西和走尸牵扯上关系了?
皱了皱眉头,林恣慕嫌弃地追问道:“你说你们劫了一艘船,那到底是?劫了些什么鬼东西?又是?从哪些人?身上劫的?”
抢了什么东西倒是?记得清楚,可有些什么人?就根本不记得了。仔细回想了下,那人?着急道:“就是?些绸缎和盘缠,最值钱的也就是?金子了!没什么别?的东西啊,而且那船上什么人?都有,我哪能记得清啊。”
财物?和绸缎怎能叫人?发病至此,可是?,水匪也不会去抢别?的不值钱的东西啊?想到了林掌门告诉过自己的饲魂草,秋望舒于是?接着追问道:“你们在?那艘船上抢过什么草药或者药材么?”
闻言,那水匪不可思议道:“怎么,怎么可能,那玩意又不是?人?参灵芝,谁会去抢!”
明?白从这儿?问不出什么了,易君笙抬起了头,仔细盯着这水匪的眼睛,问起了另一件她比较关心的事情:“除了你们以外,没有别?人?逃出来了么?”
如?果逃出来的只有这艘小船的话还好,但要是?有其余被咬的人?也上了岸,那后果不堪设想。
水匪十分笃定?道:“没,没,我保证,最后逃出来的,只有我们这一艘船!”
“我们在?小船上看得一清二楚,我们自己的船都被烧干净了,水上一点?动静都没了。别?说上岸了,就是?追上我们这艘船的都没有!”
话音落下,几人?也沉默了下来,似乎在?确认水匪话中的真假。
她们不说话,这船尾又恢复了夜间的安静,除了划过的水声和风声外,静得仿佛没有发生过方才的血战。
突然,有一道从未开过口的声音打破了沉默。
“他说的……是?真的。”
这船尾上,能开口说话的人?不止她们和水匪,还有早已醒来多时,默默旁听的舵工。当水匪说到“烧干净了”几个字时,舵工浑身一震,惊讶地睁大了眼睛。他像是?想起什么事一样,迟疑地对几人?又重复了一遍:“他说的……是?真的。”
咽下了一口气,他讲起了昨晚船工们几乎都注意到的事情:“昨天?夜里,我们确实看见了一艘烧起来的船。”
“火长和我们都看见了,本来还犹豫着万一是?客船,要不要去救一下。可是?那火势太大了,最后火长就决定?绕过去了。”
原想着,不能冒险营救,结果没想到,不管他们救不救那船,最后火长和这艘船上的一大半人?都还是?遇害了。
看了看满地惨死的船客和船工,林恣慕皱了皱眉,只觉得一阵寒意爬上了心头。抱住了手?臂,她为难地问道:“那现在?怎么办,还有能开船的船工么?”
听她问起船工,玉小茶一拍脑袋,想起了什么人?似地急声道:“你等等。”
没过多久,在?一阵气鼓鼓的踹门声和拖拽声中,玉小茶从客舱中提了个鼻青脸肿的船工出来。
这正是?方才危险袭来时一把将玉小茶推到门外的船工。
咬牙把这船工扔到众人?面?前,玉小茶拍手?喝道:“喏,这儿?还有一个!”
腮帮被玉小茶打得高高肿起,那船工还不忘呲牙咧嘴地求饶道:“奶奶饶命……方才是?我鬼迷心窍,有眼不识泰山,您大侠不记小人?过饶了我吧!”
拧着眉头地看着眼前一幕,林恣慕好笑地想道,所以……方才这船工把玉小茶推去挡走尸了?
这不活该么,她还嫌玉小茶下手?不够重呢。
居高临下地看着这船工,玉小茶冷哼道:“闭上你那臭嘴,老实听我们安排就行了!”
船工只剩六七个了,其中还有摔倒或者被压倒受伤的,眼前这样的情况,根本不足以开到原定?的郧阳。
既如?此,只能尽力停在?距郧阳近一点?的渡口了。
易君笙于是?转头询问道:“以目前的情况,我们最远能开到哪里呢?”
生怕又挨一顿玉小茶的打,那船工顶着青黑的眼圈赶忙回道:“最远,可能也只能到秦州入界处了。”
秦州入界处?那不顶多再来两天?就要下船了?
不满地扬起了眉头,下一瞬,玉小茶就听见那船工找补道:“但,但我们肯定?尽力给你们送到入界后的渡口的。”
“那里有几个小村镇,你们可以骑马去郧阳。”
见舵工也点?了点?头,易君笙叹气道:“也只能如?此了。”
收回了目光,易君笙回头看了一眼等候发落的水匪,缓声道:“至于他……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