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芳愉听?得迷迷糊糊,只知道皇上是从她身?上借鉴了经验,演了几出碟中谍的戏码,顺利把错误的养生?方子送到了吴三桂等人的手中。
之后又?经过半年多的布局,年前成功收到南边传来的消息,耿精忠旧伤复发,吴三桂咯了血……
叶芳愉一整个人震惊到不行。
她,有这么厉害?
正恍惚间,手被?人拽了拽,皇上看向她时?,眼底熠熠发着光,“朕还把《金刚功》送到军营里去了,命他们每日都练。”
听?到这里,叶芳愉已?经完全麻木了。
她阖了阖眼,试图挣扎“都是……皇上的功劳才?对。”
“不,你?才?是最大的功臣!”皇上说着,整个人又?凑过来,呼吸喷薄在叶芳愉的颈间,引起皮肤阵阵颤栗,“有没有什么想要的,尽管提!”
叶芳愉想了想,诚实回答:“现在想要好?好?睡个觉。”
皇上一怔,抿着唇闷笑了几声,语带安抚地说道:“好?,你?先睡,等你?醒来了再想,左右不着急。”
而后又?躺了回去。
一。夜无梦。
*
翌日,叶芳愉醒来之时?,皇上早已?经走了。
杜嬷嬷站在床前,满脸都是笑,“娘娘还说皇上说铱錵话不算话,昨儿不就?很?安静么?”
叶芳愉闻言大窘,脸唰地一下就?红了,“嬷嬷是怎么知道的?”
杜嬷嬷嗔了她一眼,“娘娘每次侍寝,都是老奴在外面?守着的,老奴怎么可能不知道呢?”
她说着,抖了抖手里的一件外裳,“热水已?经备好?了,娘娘快起吧。”
叶芳愉默了一会儿,安静下床,安静地洗漱,安静地换好?了衣裳。
她一句话都不想跟杜嬷嬷说了。
哼!
下午,赫舍里贵人如约来了翊坤宫。
紫鹃等人都严阵以待,好?像她是什么会行走的病毒一般,盯得特别紧。
叶芳愉端坐在上首位置,看清赫舍里贵人的现状后,却是微微一怔,旋即轻轻叹了口气,“怎么瘦了这么多?”
几乎就?剩下了一个骨架子,尺寸最小的旗装穿在赫舍里贵人身?上,都显得松松垮垮。
她的脸上,没有任何?粉黛的痕迹,双眼无神,眼皮之下是大团大团的青黑,面?容枯槁,唇瓣泛白?,有些皲裂。
走路的时?候身?形也很?是僵硬。
进来之后,站在门口,规规矩矩地跪下来朝叶芳愉行了个大礼。
被?叫起之后,嘴角轻轻扯动,想要露出一个笑脸,但却显得表情更加怪异了,开口时?,声音很?是沙哑,她没有直接回答叶芳愉的话,而是说:“妾身?此行,是为?感谢娘娘的照拂。”
照拂?
叶芳愉有些诧异,赫舍里贵人是专门来说反话的么?
她抿着唇,没有接过话头,赫舍里贵人却也丝毫不计较,坐在门口的一个小绣墩上,脸上笑容无比怪异,“真的,妾身?是真心实意想要来感谢娘娘的。”
说话时?,没有直视叶芳愉,目光虚虚地停留在了她面?前的空气之中。
紫鹃悄无声息地靠近了叶芳愉。
这时?候,赫舍里贵人身?后的宫女?跑了出来,她跪在地上,额头抵着地板,“望贵妃娘娘勿怪,我家贵人这是,太久没有跟人说话了……”
叶芳愉拧着眉,让青缇给赫舍里贵人端过去一杯温水。
赫舍里贵人愣了足足三秒,才?伸手接过,瞳仁稍微缩了缩,视线好?像落到了实处,她对着青缇说道:“多谢。”
旋即把茶杯捧到了手心里,也不喝,瞳仁继续涣散地发着呆。
过了一会儿,似乎想起来什么,目光凝视半空,手缓缓举起茶杯,连茶盖都没有掀开就?往唇边送。
跪在地上的宫女?连忙扑过去,帮她把茶盖拿走,又?扶住她的手,才?使得茶杯不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