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羽已经提起了剑,就要往胸膛刺去。
一柄飞剑闪过,打落了他的剑。
“这么轻易就死了,太便宜你了。”
众人往声源看去,之间无双一身白衣,身旁剑匣半开,一柄飞剑悠悠地绕着他的手指打转,他坐在屋檐上,两条腿轻轻地晃着。
但并不是他开口说的话。
无双的身后,是一抹云烟般的青色。
紧接着,一道黑影俯冲而下,眨眼之间就蹿到了萧羽之前!
“苏昌河!”
雷无桀大惊,叶若依和司空千落也举起了兵器。
萧瑟眉头一皱,拦住了三人:“先别动,他不对劲。”
谢宣看向李凡松,他磕磕绊绊地讲清了杀苏昌河时的前因后果。
谢宣明白了什么。
一身黑衣的苏昌河单手掐住了萧羽的脖子,直接把他提了起来。
萧羽瞪大了眼睛,脖子上的手让他的呼吸越来越困难,他感到大脑一片空白,整个人像只脱水的鱼一般开始挣扎。
你看,连他都知道,死是一件痛苦的事。
直到林朝朝摇了摇手里的铃铛,苏昌河才把他丢在了地上。
接着,林朝朝和无双一起落了下来。
“天启今日死了多少人,他身上就该剐多少刀。”
一座城池的建设需要一代又一代的人前仆后继,如蚂蚁筑巢般一点点地堆砌砖瓦。繁衍、生活、繁华,十年、百年、千年,生生不息的人,奔流不息的河,亘古不变的山,无数的无数组合,汇成了一座宏伟的城池。
可一座城池的毁灭,却只需要一个夜晚,一群疯狂的人。
或许萧羽确实有什么倒霉的童年要治愈,或许他真的悲惨,但这不是他作恶的理由。
而大恶之人的悲惨故事也不值得去听。
他只要为此付出代价就可以了。
林朝朝轻轻地,慢慢地,走到了萧羽跟前,她慢慢蹲了下来,解下了头上的一根簪子,三千青丝如瀑般倾泻而下,月亮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了莹白色,月光自她的长发上滚落,滚出一道漆亮的流光。
“你的母亲死了,你该感谢我,我不会让她和其他不三不四的人离开,她的尸首会被抬回皇宫,将来与你的父皇一起,葬入皇陵。”
她对上萧羽怨毒的眼,勾起一个浅浅的笑。
接着金簪一闪,狠狠地捅进了他的眼睛!
“啊!!!!!!!”
惨叫刺耳。
“你凭什么叫,你凭什么觉得不公!你凭什么认为这天下人欠你的!”
林朝朝一脚踩在他乱扑腾的手臂上,手腕一转,金簪拔出,一颗烂掉的眼珠子滚了出来。
萧羽像条野狗一样在地上打滚,眼球被硬生生扯出来使得他爆发出一阵极其恐怖、及其凄厉的惨嚎。
原来他也会觉得痛啊,原来在他痛苦的时候也是如此的丑态百出,和那些人没什么两样。
林朝朝站了起来,脸上被喷溅了两串血迹。
如白玉生血,诡异而美丽。
她身后的无双合上了剑匣,清透的黑眸中倒映出一片月色。
萧瑟、雷无桀、唐泽、李凡松,甚至小道士飞轩齐刷刷地后背一凉。
无心闭上了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