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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105(第18页)

“你的胆子很大。”司马长平眼中已满是杀意。

阮阮身体上的疼痛渐渐被心中的恨意压制住,她直直看着司马长平,轻声开口:“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请皇上自戕谢罪。”

这江家姑娘好大的胆子!竟然想让皇上自戕!

真是开了眼了……

文武百官开了眼了……

季悯行也开了眼了……他在云梦州确实查到了孙太长,也推测出指使孙太长的就是皇上,所以回京后季悯行才会心灰意冷,抱病在家休了长假。

他以为江家灭门案的真相永远都不会大白于天下,谁知就在今日,就在这众目睽睽之下,真相被阮阮自己说了出来。

除了惊讶,还有……畅快!

所有人都看着殿中娇娇弱弱的少女,有的惊讶,有的惶恐,他们今天重新认识了所侍奉的皇帝是什么人,眼下只想完完整整的出去。

即便这船被别人控制了,但司马昌平早有准备,沈平已经被他从永州调回,如今三万兵马就在岸上,只要沈平得到讯号,就会立刻登船,司马长平冷静下来,今日他就要看看到底是谁在幕后装神弄鬼!

他有些浑浊的目光一一扫过殿中几人,轻声道:“你们说的我都认,霍家是我让皇城司构陷的,屠村也是我指使的,江家灭门也是我让孙太长做的,朕如今承认了,你们想要如何?弑君?谋反?”

一直静默不言的瑞安王此时终于站起身来,他长得很文气,在这样剑拔弩张的情况下却还能面带笑容。

司马长平看着自己的儿子,并不惊讶:“阙儿费心搜罗了这些人来。”

司马阙毫无惶恐之色,他甚至理了理衣袖上的褶皱,给司马长平行了一礼,才笑着开口:“我虽是父皇的儿子,却也知何为正道,父皇罪恶已极,实在于江山社稷无益,父皇不如退位苦修赎罪?”

“呵,真是朕的好儿子,若朕退位,你当真能让朕安度晚年?能让这船上众人都活着下船?”

妥,这殿内的大臣只觉得自己半截身子已入了土——这样当中宣布的篡位,事成之后司马阙怎么可能会留下活口?

只怕最后这船一沉,这永定河底就是所有人的棺椁了。

“若是皇上当真诚心悔罪,相信皇上是可以平安终老的。”说话的并不是司马阙,而是……

祁慎。

“只是……皇上真的会诚心悔罪吗?”

殿内陷入死寂。

祁慎作为广襄王在世的唯一血脉,这些年一直被死死看守在平康城内,孤僻阴鸷,却并未听说和瑞安王有什么关系,难道这么多年祁慎一直暗中与瑞安王勾结,想要颠覆皇权?

这可是整整十一年的时间,十一年的卧薪尝胆,是什么样的心智才能让一个人筹谋隐忍了十一年?

司马长平一直以为是司马阙在暗中筹谋,今日的这场满月宴也意在试探司马阙,可他忽略了祁慎,他以为祁慎已经是废人,又被困在方寸侯府之中,凉州远在千里之外,是折腾不起风浪的,没想到却是他大意了。

一个双腿残废的人,不能习武,又被层层监视,他是怎样成为了司马阙的人?

所有人都看着祁慎,看着这个少年时双腿就被生生折断的忠顺侯,心中不禁胆寒,十一年里他应是身处鬼司地狱,玩弄人心,以身为筏,期盼着这一天吧。

可是有人却想起了当年的广襄王,广襄王光明磊落,爱民恤物,德厚流光,是真真正正的君子,可这些宝贵的品质在祁慎身上却一点没能留下。

他阴狠、残忍,视人命为草芥。

“原来是忠顺侯,”司马长平声音粗粝难听,他斜着眼看坐在轮椅上的祁慎,“怎么?忠顺侯也有冤要伸?”

“我以为皇上知道的。”祁慎坐在轮椅上,唇角微微扯起,直直看着司马长平。

司马长平冷哼一声:“我只是有些后悔还留了祁家的血脉在世上,当时若斩草除根,便不会有今日你在这里说话的机会。”

“可惜皇上还想要江家的宝藏,若皇上不想要,当年也不会留臣的命,所以臣并不感激皇上。”

祁慎其实长得很像祁淮贞,但却浑身上下都带着浓重的邪气,让人看了不敢靠近,他修长的指尖把玩着一枚玉杯,再次淡淡开口,“臣只是日夜盼着皇上早些驾崩,希望皇上死无全尸罢了。”

这样大不敬的话从他口中说出,竟十分自然,仿佛在说今天的天气真不错。

“想让朕死,也要看忠顺侯有没有这个能耐。”岸上就是沈平带领三万兵马,这殿内祁慎双腿已废,司马阙虽然自幼习武,但也绝不是崔息的对手,所以司马长平并不急,他想知道这一年里平康的变故,哪些是出自司马阙和祁慎之手。

“想让陛下死,自然是要有些能耐,只是……”祁慎还在玩弄着手中的玉杯,双目微沉,“臣不想让陛下死得太过轻松了。”

司马长平心中冷笑,却依旧开口询问:“为了今天,忠顺侯应是筹谋许久了。”

“还好。”

“丁晁被杀……”

“是我主使。”祁慎干脆应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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