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房子有些老旧,不若扒倒重盖,东侧南侧各盖两排,日后一面?厢房做绣活儿,一面?绣坊做绣娘的?住处。”殷芜道?。
郁岼点点头,觉得这个想?法?倒是极好。
在铺子内转了两圈,几人便准备去街上?看看,出了门往东走,不过十多米,人便多了起来,在东市转了半日,又在酒楼吃了午膳,郁岼还要和?谢晖再去看看东市成?衣铺,让殷芜先回去。
殷芜一个人坐在马车上?,也不知是发起了饭昏还是累了,眼皮沉得抬不起来,竟就这样睡着了。
“阿蝉醒醒。”百里息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殷芜哼唧了两声,艰难睁开眼,就见百里息正蹲在她?面?前。
揉了揉眼睛,她?伸手扶着百里息的?肩膀坐起来。
“累,身上?没?劲儿。”她?嘟囔一声。
百里息轻笑了一声,抱着她?下车往府内走,揶揄道?:“这是想?起昨夜的?事,准备要糊弄过去?”
“昨夜什么事?”她?是真忘了。
百里息扫她?一眼,捏了捏她?的?腰,提醒,“今夜浴房。”
她?想?起来了,后悔不已?,便想?耍赖,求饶道?:“今日真的?好累,饶了我吧,改日好不好……”
“既然累了,正好泡泡澡,我为夫人捏捏背,也好解乏。”
殷芜还想?求饶,却觉得有些恶心,下一刻忍不住干呕起来。
“这是怎么了?”百里息忙将她?放下来,帮她?拍背。
半晌殷芜才缓过来,她?摇摇头,道?:“应该是中午吃得有些油腻,直犯恶心。”
两人回屋,百里息让她?坐在罗汉榻上?,给她?把脉。
起初殷芜只当吃错了东西,并未觉得怎样,谁知百里息脸色却有些难看,殷芜便想?起最近她?确实觉得乏累,心想?莫不是得了什么绝症,否则百里息的?脸色不会如此?。
她?小声询问:“我这是……得了什么大病?”
“另一只手伸出来。”
殷芜乖乖伸手,百里息摸过脉之后脸色愈发难看,问:“你上?月癸水可来了?”
年后他们去了冠州,回来后到了日子,殷芜的?癸水却没?来,她?以为是舟车劳顿的?缘故,百里息那几日又有些忙,所以并未告诉他。
见殷芜摇头,百里息便更加肯定了。
“可是没?救了?”殷芜以为是寒症厉害了。
“傻阿蝉,你怀孕了。”
“诶?”殷芜讶异,“你不是一直有用药?我怎么会怀孕?”
百里息现在悔恨得肠子都有些发青,他知道?是哪次。
“快说呀!”殷芜觉得自己?不可能怀孕,别是百里息医术不精。
“除夕那夜。”
那夜他从汐州赶回,两人分开半个多月,一时?情?热,他满心满眼都是殷芜,将她?欺负哭了,几次后才相拥睡去。
到了第二天早晨,他才想?起自己?未曾用药,但是算了算殷芜的?小日子,推测应是无碍,又不舍得给殷芜用药,便那么过去了。
谁知竟就是那一次有的?。
殷芜心情?有些复杂,她?很喜欢孩子,也担心自己?子嗣艰难,可这身孕来得让她?有些措手不及,气得踢了百里息一脚,嘟囔道?:“都是你不做好事!”
下午郁岼回来后,殷芜和?百里息去见郁岼。
两人落座,郁岼是何等敏锐之人,只看两人面?色,便知道?殷芜有事要说。
“什么事,竟让你们两个都张不了口?”
百里息确实张不开口,前段日子回冠州,他还信誓旦旦和?郁岼说不在乎子嗣,即便殷芜想?要孩子也要再等两年,调理好她?的?身体再说,可这才过去一个月,殷芜就有了身孕,且是在他承诺之前就有了,就是百里息这样不在意别人看法?的?人,此?时?也觉得脸热。
殷芜足尖踢了踢他,百里息只得开口道?:“阿蝉有身孕了。”
屋内瞬间安静,简直落针可闻,接着郁岼气得拍桌叱道?:“你前些日子怎么答应我的?!”
百里息实在是没?话替自己?辩白,殷芜忙上?前给郁岼拍背顺气,缓声道?:“这事也不怪他,原本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