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长忙应下。
沈青黛想?了想?,伸手从怀中?掏出玉佩。
“忘了问陈老爷,可有见过此物?”
陈奉一头雾水:“没见过,大?人为何这么?问?”
沈青黛道:“昨日与贵公子发生争执,皆是由?此玉佩引起。村中?一位小姑娘,在二?公子那拿走?了此玉佩,说?是慧娘之物。”
陈奉抬头一脸错愕,随即怒道:“这个孽障,家里何曾缺过钱,还到外去偷。”
听陈奉之意,好像陈桉有手脚不干净的毛病。
沈青黛点点头,见此处暂无甚可查,嘱咐陈奉小心看好尸身,便起身告辞。
陈福应着,领着众人就?往外走?。
陈奉亲自送至门外,在门口与几人寒暄几句,方?才转身离开。
刚走?几步,沈青黛突然回?过头来,叫住了陈奉。
“陈老爷,听说?了吗?今日一早有人发现,慧娘家的坟被人挖了。”
丧子的悲痛,儿子被害的愤怒,在此刻皆被惊愕替代。
陈奉脸上很快恢复正常:“谁做的?俗话说?逝者为大?,大?人们可千万莫要轻饶了他。”
沈青黛道:“还在查,若查到,绝不姑息。贼人如此嚣张,我怀疑是个盗墓的,陈老爷若有线索,还望不吝相告。”
出了陈奉家不远,沈青黛决定去昨日陈桉被泼脏水处查看,里长便先行告辞。
临走?前,沈青黛笑?道:“方?才陈老爷可是说?了,若有人提供线索,可以免去田租,这么?大?的好事,劳烦让村民?们都知晓才是。”
里长附和:“自然。”
望着里长背影,施净笑?道:“沈大?公子,你可真会精打细算。”
沈青黛想?着屋内爹爹新?送来的银票,暗自长叹,她最近花钱真是越来越慢了。
赵令询认真道:“倒也不是精打细算,这些村民?没有自己的土地,几两银子,根本比不上陈奉的恩情。只消里长回?去一说?,咱们在村里查案,会方?便很多。”
沈青黛却在想?别的事:“方?才离开前,我故意提到慧娘家坟墓被挖,陈奉有些不对。”
赵令询点头:“没错。他惊愕中?似乎带着慌乱,我怀疑,他可能知道些什么?。”
施净挠着头:“怎么?事情越来越复杂了,本来只是查卢郎中?的案子。现下先是慧娘家的坟墓被挖,刚怀疑是陈桉,结果他也死了。就?连这个陈老爷,也是奇奇怪怪。还有,你们说?杀害卢郎中?和陈桉的,会不会是同一人?”
沈青黛凝眉:“凶手提前一步杀害卢郎中?,很可能与留行门有关,那杀死陈桉,为的又?是什么?呢?”
若说?杀死卢郎中?是为浸骨草,那凶手大?可杀了之后,安安静静地守着便好。可陈桉不过是个纨绔,杀了他于留行门能有什么?益处?何况还是在他们查案的当口,为何要主动暴露在他们面前呢?
赵令询见沈青黛凝眉不展,开口道:“你说?过,做得越多,留下的线索就?会越多,或许陈桉之死,是个突破口也不一定。”
一句话,让沈青黛豁然开朗。
她接着分析道:“不过,也不能只把?目光放在留行门上,陈桉是被仇杀也不一定。凶手选在酉时后下毒,定是知晓二?公子动向,知道他短时间?内不会回?来,而且他知晓红儿会备好茶水,显然是对他的习惯有些了解。
施净道:“那这样的话,不就?是他身边人了。”
赵令询摇头:“只要留心,一个人的习惯很容易被发现。走?吧,去前面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
三人很快来到昨日陈桉被泼脏水的地方?。一只旧木桶被摔在地上,四周堆积的食物残渣仍在,隔了一晚,气味依旧有些刺鼻。
施净捂住鼻子:“这人绝对和陈桉有大?仇,这么?臭都能忍,陈桉怕不是就?是他杀的吧?”
沈青黛打量着四周,陈福说?陈桉被泼脏水后,并未寻到对方?,连个影子都没找到。
照他所?说?,凶手不是功夫高强,便是提前有所?准备。
四下张望着,沈青黛终于发现了端倪。
她走?到路边一棵树旁,仔细看了看,发现树上有道划痕。又?到斜对面的树上去看,也是一样。再捡起地上的木桶一看,木桶两边各有一条摩擦的痕迹。
沈青黛忍不住道:“这人竟有如此巧思。”
施净不解:“你发现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