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君白沉默几分,还是礼貌地咳嗽了几句。
他一咳嗽起来,就是一种?隐晦委婉的拒绝了。
“多谢提醒,这些事情就不牢你操心了。”
这家伙还是觉得我?是在他面前凡尔赛。
他抬头看?我?,道:“既然梁挽的好感没那么容易获取,我?也该去寻一些新的目标,我?想出去走走了……”
我?一愣,现在的万人迷病美人白月光都这么卷的么?在梁挽身?上榨取了好感度,还要?再?去外面?
沈君白礼貌地告辞了,走之前倒是透露了去向。
据说在长亭街那边有个?“四海街市”,里面汇聚了外地的贩夫,偶尔也有一些西域来的客商,在街市上摆摊散货,还挺适合人去散心。
我?知道他说的是什?么。
那是一个?明山镇的传统摆摊市集,算是一个?难得的热景象,汇聚附近的山客商贩,无论什?么样的山药、宝参、野货、皮毛、甜品、漆器、玉器等一干用物,在摊货上都能看?得到。
至于他想看?的到底是人还是物,那也随他。
我?表面上是放了他离开?,心里却还觉得隐隐不安,便?叫小错去一路跟着?他。
他们走后?大约一个?时辰,我?心里的不安不知为何越发地明显,就干脆叫了梁挽,一起出了这酒肆的门,穿街走巷,一路飞掠,直奔长亭街而去。
有几次我?气力不济(昨晚累着?的),还是梁挽这厮一手揽了我?的腰,和我?一起飞掠而过的。
到了市集附近,街上人来人往一派清平气象,我?却看?到了小错在几个?墙角、柱子、屋檐之下给我?留的记号。
这是我?和他之间的约定。
无论我?派他去跟踪什?么人,他都会按照惯例给我?留一路的记号,方便?我?追踪过去。
我?和梁挽顺着?记号一路追踪,追到了长亭街的西端就再?没有别的记号,我?心里觉得有些不对劲,就问了问街上的人,果然问出了点什?么。
原来沈君白是戴着?面纱和斗笠过来观看?的,本也低调,可不知为何,市集上刮起了一阵妖风,斗笠被风刮跑,面纱被扯烂,露了他的原来面目,这可不得了。
他是被众人围观起来,有些惶然而不知所措的时候,一位看?上去古道热肠的富家公?子,出面解了围,还带他去了本地有名的利家鱼铺,尝尝那儿的新鲜鱼肉。
富家公?子看?着?有点眼生,但带的保镖护卫不凡,到时把围观的人群挡在了外头,沈君白感到安心,就这么跟着?去了。
利家鱼铺虽有名,但也是小名,本身?这铺子也不大,立在偏郊外的一个?巷子里。
我?和梁挽去的时候,发现本该正常营业的门店已然闭紧,窗户不曾打开?,就非常困惑地彼此看?了一眼。
我?疑惑道:“我?记得利家鱼铺的牌匾有些旧了,老板娘利大嫂说这几日就准备要?换一个?新牌匾的,怎么这还是旧的牌匾?”
梁挽眉头一皱,忽的一脚蹴开?了大门。
我?也心道不妙,直接迎着?飞扬的碎屑冲进去,第一个?就看?见了利大嫂。
利大嫂为人和善亲切,开?鱼铺多年,一直挣的是个?亲和名声,讲的就是一个?新鲜味道。
此刻她也和挣来的名声和味道牢牢地绑在了一起。
大门背后?,她的身?躯被一把刀穿透脊背,刀把她钉在了一个?崭新的,才上完漆不久的“利家鱼铺”的牌匾上。
利大嫂的侄子则把他的脸浸在一个?鱼盆子里,身?上的味道也已和鱼肉混在了一起。
几个?店铺里的帮工,也是横尸在地,了无生机。
我?看?着?心中一阵悲切愤怒,梁挽的面上更是惨白发青,他攥着?拳头查看?了现场,我?冷着?眼神逡巡了四周,发现这几人都是刚死不久。
无论这个?凶手是谁,他都必得付出代价!
而传说中要?来利家鱼铺的那个?沈君白,以及富家公?子,当然也没有留下一丝丝的痕迹。
直到我?看?到了一个?东西,那是藏在利大嫂尸身?背后?的一张纸片,非得去近距离查看?才能看?得到。
为防有毒,我?小心翼翼地隔着?袖子,去捏了这纸片,发现上面写了三?行字。
“沈君白已经是我?的。
你也会是我?的。
秋生露留书。”
梁挽惊异道:“这个?秋生露是谁?这信是留给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