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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110(第12页)

朱缨抱恙初愈,除了批阅奏疏也无事可做,偶尔闲暇了喜欢去花园里看?一看?梅花,累了就倚在凉亭中稍作歇息,毫不在意刺骨的寒风从裘氅缝隙里钻进?皮肤。

忠纯

整日眼前都是满眼的雪白,有时无非再多几?点红。

她感到有些乏味,拿起一块酥饼吃着。

陈皎皎知道近来变故颇多,有心想要入宫陪伴,却忧心朱缨事务缠身反而感到不耐,于是不敢贸然叨扰,只经常差人向宫里送些自己做的精致糕饼,聊表关切之心。

这些糖水点心都是费功夫的东西,朱缨虽不曾与她相见,一腔真?心实意却真?切感受得到。

“消雪天寒凉,陛下若感到疲乏,不如早些回?去,以免受凉染上风寒。”宁深关切道。

作为嫡亲的表兄,宁深则没?有皎皎那?样的顾虑。他不知阿缨和谢韫那?晚发生了何事,只担心她心思郁结不能释怀。

前有姑母薨逝真?相大白,她若被?击垮,整个大魏就没?了主心骨。

朱缨默然摇了摇头。

她不愿留在室内。里面太闷太热,让她的心也跟着捂上一层厚厚的棉,就要不能跳动。只有身处寒冷中,她才能感受到自?己还在呼吸,血液还在哗哗流动。

“我问?过母亲,前事久

依誮

远,她虽不能一一谙熟于心,却能回?忆起个大致。”宁深斟酌着开口。

为了巩固势力、保持血统,皇室与显赫世家常结秦晋之好。先帝朱景与李家嫡长女士节就曾有过婚约,然而双方并无任何男女情意,只是由着父母之命定下的联姻之语,后来两方都心有所属,强求无益,这桩婚事也就体面地散去了。

故太后宁檀少?年时入了军营,在魏都的好友不多,李士节就算一个。当?时看来,区区一桩没?有感情的旧日婚约并没?有影响这份友情,反而让她们之间的关系更加真?挚和亲密。

朱景登基后,宁檀入主中宫,李士节则嫁与许家,与夫婿一起成为了帝后的左膀右臂。

逝者已矣,无人知晓个中细节,宁深无法?查清什么,只能通过老一辈人的记忆和描述,尽力帮朱缨走?出心结。

“李士节死后,许瞻至今没?有续弦,家中也只有许敬川这一个嫡子?,想必夫妻间是感情深厚的,先帝待姑母如何自?也不必说。她们都是豁达通透的人,各自?成家幸福,怎会?像李士荣说的那?样为情反目。”

宁深宽慰:“陛下英明,岂会?不懂此道理?,就知那?事发生的可能性极小。”

朱缨静静听着。她当?然明白,只是事关生母声誉,她不得真?相,那?点愁思就顽固地笼罩在心头-

说起许家,那?天散朝后,许瞻曾来求见她。

对于该如何处置李氏部分亲眷,尤其是许敬川,朱缨本就已经看在其父的面子?上法?外开恩,不曾令其刺字发配,流放岭南。

他闲散纨绔,但?终有一日要继承许氏,到了那?时,皇室怎能安然入睡。

况且,就许瞻本人来说,即便多年为避嫌与李家甚为疏远,但?李士节始终是他的妻子?,膝下有共同孕育的子?嗣。

李家怀着那?样大的仇恨,对母后杀了李士节一事深信不疑,一心想要报仇。许瞻为人清醒不假,但?作为夫婿,这么多年来,他心中就不会?有半点动摇?

有这种疑虑在,就算朱缨从前对他再信任,现在也不能不心存迟疑。

许瞻当?然感激于她的网开一面,也不会?不懂天子?的顾虑,所以他主动前来求见,捧着那?象征内阁首辅大权的印鉴,称年事已高,自?请致仕隐退。

在他说完后,朱缨没?有立刻给予回?应。

许氏这一辈人丁不丰,若不算旁系,主支为官政绩斐然者唯许瞻一人而已。官场上没?有亲眷扶持而踽踽独行,还能有如此成绩,可见品行才能之高。

朱缨之所以器重他,此为重要缘由之一。二则许家子?弟不好结党,鲜有的几?个门?生官位不高,却都是踏实肯干的,让她愿意把事务交到他们手上,自?己也能放心。

许家地位高,底气?却从来都来自?家主一人,旁支亲戚实力不足,难以对嫡系进行有力的簇拥支撑。

今许瞻请辞,表面上是自?己放弃了位极人臣的尊荣和权力,但?一旦离朝,许家就再也没?有了簪缨世家本有的底气?,很快就会?退出魏都世家的中心。

如此一来,许瞻竟要摘去家族的实权势力,使整个许家退居幕后,成为享名声美誉和爵位勋禄的空壳。

朱缨沉吟半晌,问?出的却是:“许卿,李士荣说的那?件事,是真?的吗?”

“臣不敢断言。”

许瞻长跪面前,并未正面回?答,出口不加任何犹豫:“既无证据,臣不信他人断言,只信自?己亲眼所见——太后娘娘人品贵重,赏罚分明。本是清白之人,何需自?证清白。”

朱缨平静望着他,良久一哂,是许久没?有过的释然和宽慰:“许瞻,父皇和母后没?白用你。”

话说到此,她也明白了许瞻为何选择退守辞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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