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琢文很自然的接过她的书包,把手里的东西递给她,“薄荷奶绿,还有你喜欢的那家烤红薯。”
“哇!”
程薇时两眼放光,“真的呀?他家好久没开了,我还以为他们不干了呢!”
孟琢文微笑着看她。
不是不干了,而是换了摆摊的位置,在城市的另一边。他托人打听到以后就去买来给她,幸好有保温袋,现在还热着。
秋晚风徐,他们漫步在校园路的林荫道下,满地的柳絮轻飘飘的游动。
他背着她的书包,穿着白色的衬衫,看起来像和她一样的高中生。
“琢文哥哥。”程薇时对他说,“要是你是我的同学就好了。”
她见孟琢文没有第一时间回答她,心沉了沉,双手背在身后,立马补充道:“这样就可以每天帮我背书包,还可以让我抄作业!”
孟琢文沉默了一会儿,听到这里才接话:“那不可能。”
他被恼羞成怒的程薇时打了一下,她的小手落在他胳膊上,软绵绵的力道不痛不痒。
他低声笑着,正好走到人行道,便习惯性上前一些护住她。
斑马线对面的红灯正在倒计时。绿灯亮起的那一刻,他的声音被一道长鸣的汽笛声淹没。
“快点长大吧,小时。”
*
寒假的某一天。
程薇时单手撑住脑袋,不情不愿地写作业,一旁的孟琢文奉命监督她。
她时不时瞥一眼正在埋头看电脑的某人,长长的叹气。
她都这么辛苦了,他怎么还能当着她的面玩电脑?!
“孟琢文。”她直呼全名,“你是木头吗?”
孟琢文从屏幕中的创业企划书里移开目光,好笑又心疼地看着她。
她怒目圆瞪,正想要控诉为什么大学生没有寒假作业而高中生的卷子根本写不完时,忽然被孟琢文身后的窗户吸引了注意力。
准确的说,是窗外。
“孟琢文,下雪啦!”
她扑向床边,手里还握着写字的笔。
这座城市已经有好几年过年没下过雪,今天是久违的白雪飘飘,连天气预报都没有预料到。
孟琢文看着她雀跃起来的心情,也不由莞尔。
“要下去看看吗?”他问。
程薇时还有点担心。
她看向门外,孟姨姨刚下了死命令,要她在除夕之前写完四分之三的卷子,这样新年那些天就可以好好玩。
孟琢文读懂她的眼神,拉着她羊羔毛外套的袖子,示意她跟住自己。
“别怕。”
两个人像做贼一样缓慢而小心的打开房门,偷偷猫腰穿过走廊,避开二位家长的视线一路静悄悄的溜到门口。
出门时,也一直拧住把手,不发出一点过多的响声。
门合上之后,二人对视一眼,靠在门上无声大笑。
冬天里天黑得很早,他们下楼的时候,路灯已经打开了。
雪势汹汹。才不一会儿的功夫,地上就覆上了一层薄薄的积雪,他们在雪里走着走着,雪越积越多,两个人便开始堆起雪人。
没有胡萝卜给它当鼻子,程薇时皱着小脸,孟琢文心领神会,不知从哪捡来一根短粗短粗的树枝,插在鼻子的位置上,又找来两块石头当眼睛。
程薇时展颜一笑,鼻头红红的,不知道是冷的,还是为有了脸的雪人高兴。
“虽然现在说有点早,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