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抹好了药,才帮她穿好鞋袜。
他看了一眼窗外,率先打破寂静,“天色不早,该回宫了。”
“嗯。”
她睁开眸子,睡得眼神氤氲迷蒙,对上他含笑的眸子,他抬起手捏了捏她的鼻尖,“怎么,这就困了?”
“玩了大半日,当然困了。”她打着哈欠,脸颊在他的衣襟上蹭了蹭,小声?咕哝着,“回宫之?后还有别的事……”
倒是一副不想回去的样子了。
张瑾倒是不介意?留她在自己府上过一夜,府上冷清,也唯他一人?孤独空守,她曾经也在这里住过,不过那时是住在阿奚的院落附近,不曾和他亲近过什么。
可惜姜青姝嘴上说归说,她不会真?的留宿。
她得回宫,毕竟明?日一早还有早朝,打从许多政务由她亲自处理开始,她便只是在口头上说说偷懒的话,实则很少再偷懒了。
姜青姝又在张瑾怀里小憩了一会儿,与他温存须臾,才起身离开。
梅浩南一直在约定好的地方等她,直到夕阳西下、宫门快要下钥之?时,才远远地看到陛下回来。
梅浩南上前,将她护送回了宫。
姜青姝刚回到紫宸殿不久,正一边用膳一边刷实时,就看到实时里跳出几条属于张瑾的新?消息——
【司空张瑾看着女帝回宫,心底有一种怅然若失的感觉,想着如?果她是寻常家的女子,他能把她娶回家该有多好。】
她嗤笑一声?,心道张瑾什么时候也跟他弟弟一样天真?幼稚了,阿奚那小子最常说的话,就是可惜娶不了七娘。
她舍不得让阿奚进后宫,张瑾倒是可以,就冲他今日这副温柔体贴的样子。
前提是他自己愿意?放弃一切。
随后,又一条实时弹出来。
【得知女帝离开后,郎中范岢再次求见了司空张瑾,范岢怀疑女帝身上的熏香有问题,主动提醒张瑾,让他留意?。】
范岢是张府的郎中,他的一切自然依附于张司空。
做大夫尽心尽力,不会放过一丝一毫的疑点,况且,张大人?迟迟不孕,此事已经困扰范岢很久了。
范岢主动求见张瑾时,张瑾尚还沉浸在方才与女帝的温馨中。
他今日异常高兴。
虽然他们今日并未做什么轰轰烈烈的事,也不过是牵着手走了走,瞧了会儿热闹,但他能感觉到,她似乎更依赖他一些了,在他跟前那般情?亲近自然,还靠着他肩头睡觉。
她很少在他跟前展露这样慵懒松弛的一面,好像一只打盹的猫儿,没有任何攻击性。
这种温馨亲昵的感觉,若不是太短暂太难求,他真?想永远留住。
范岢过来时,张瑾尚有几分不耐。
“到底什么事?”
范岢俯首道:“大人?,今日在下靠近陛下一会儿,便觉得有些异样,不敢欺瞒郎主,这才立刻过来禀报了……”
张瑾皱眉,转过身来,黑瞳冷漠地看着他,“说清楚。”
范岢道:“陛下身上的香气,似是有些异常,也许……大人?一直未有身孕的真?相,就在其中。”
错真心4
“你说什么?”
张瑾一怔之后便皱眉盯着他,双瞳森冷,带着浓重的不?悦,“休得胡言乱语!”
听到这句话?的一刻,无论相?信与否,张瑾皆感觉到心底一阵泛冷,想也不?想便疾声否认。
香气?
她身上一贯是这样的气味,紫宸殿的沉香一直未曾更换,他与她朝夕相?处,再熟悉不?过。
范岢怀疑她在香里做了手脚,给他下药?
不?可能,她若不?喜欢他,怎么愿意为他挡剑?既喜欢他,为何不?想和他有?一个孩子?,为何这段时间与他如胶似漆、蜜里调油?又为何明明喜欢孩子?却不?临幸旁人,还?亲自去相?国寺求菩萨赐一个子?嗣?
张瑾觉得范岢所?说的太荒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