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链子有古怪,像是道家法器,不似寻常之物。
奇怪。
他到底从哪儿认识的这么有实力的修道士?难道是到处求人复活唐公的时候?
“别白费力气了。”
眉宇间划过一丝淡淡的不悦,唐彦修的脸上浮现出一抹玩世不恭的笑容。
“若是弄伤了南衣的身体,可?别怪我?不近人情。”
周歆瞥了他一眼。
尽管虚尘子笃定她不是朝南衣,唐彦修也?疑心重重,但他们都没有实质证据。
所以她无论?如何也?不能亲口承认。
心思?及此,她向后一靠倚着墙壁,从容地?迎视着唐彦修的视线,淡然道:“唐彦修,你不过是无法接受我?喜欢的人不是你罢了。”
“成熟一点吧。”她道,“强扭的瓜不甜。”
那抹笑意僵在唇角,没有再加深,也?没有减淡。他双眸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眸光一点一点地?变冷。
周歆坦然自若地?与之对视,就这么对峙片刻,他倏然起身,几步走至面?前,蹲下身,伸出手来掐她的脖颈。
压迫在咽喉处的力道转瞬即逝,周歆刚感受到不适唐彦修便松开?了手,转而抓住她的衣领,将人往面?前一拽,咬牙切齿道:“没错!我?就是不愿意看你用这张脸和别的男人眉来眼去!不管你是谁!赶紧给我?从她的身体里滚出去!”
他的眼中满是不加掩饰的恨,情绪很激动?,太阳穴的青筋突突直跳,手上也?愈发用力,晃得周歆的身体也?随之耸动?,房内立刻响起叮叮当当的声音。
原来他刚刚及时松开?了手,是不想伤到朝南衣的躯壳。
站在唐彦修的立场,她这个占用他心上人躯壳的人,确实是个不折不扣的反派。
可?她明?明?是被迫的,她从来都没得选!
“唐彦修。”
周歆用几近怜悯的目光迎视着他的视线,“……你不过是不肯面?对现实的懦夫。”
这个目光对他来说,似乎比蔑视的杀伤力更大。
他的情绪突然暴走,大喊道:“那你呢!”
他像丢垃圾一样将周歆丢回?地?上,站起身,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你不过是个霸占她人躯壳的窃贼,有什么资格说我?是懦夫!”
周歆扑倒在地?,心里顿时有点窝火。
她仰头看他,不甘示弱地?还击:“你又凭什么说我?是占人躯壳的窃贼!空口白牙诬陷人谁不会?!若我?不是朝南衣,灵鹤真人早发现了,还轮得着你打着伸张正义的幌子满足一己私欲?”
闻言,他唇角微扬,笑得莫名有些坏,“你真以为灵鹤真人对你毫无怀疑?”
周歆心里咯噔一声,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打从六脉龙眼回?来,灵鹤真人再也?没见过她。
上次闭关,他还会?时不时来静室指导一番。这次闭关却从头到尾没有露过面?,连知道她已?经读完那些书籍都没有再做过其他推荐。
难道是关秋生的那番话,让他起了疑心?
“你看起来很意外啊!难道你没发现你早就暴露了吗?也?就沈既白那个呆子会?在看穿后依旧护着你,不过很遗憾……”
洋溢在脸上的笑意更深,他句句都在嘲讽,“水云间里有位凌云君,她会?替你缠住他的。”
“你什么意思??”周歆道,“有修道士幻化成了我?的样子?”
“你的样子?”眼角闪过愤恨之色,他的脸色格外不好看,“你是怎么好意思?说出这句话来的?你这张脸究竟是谁的,自己心里没数么?”
“还是说……”他蹲在她面?前,“别人的躯壳用久了,便当成自己的了?”
周歆反驳得理?直气壮:“你凭什么说我?不是朝南衣!”
闻言,他舌尖抵着腮帮,痞痞地?笑了一声,“行,那你告诉我?,沈既白为何唤你阿周?”
心脏猛烈跳动?一瞬,随即噗通噗通地?剧烈加速。
周歆咬了咬牙,死犟道:“他想叫什么就叫什么,与你何干!”
“我?还挺好奇,沈既白究竟有没有见过你的真实面?目?”
他一手托腮,微眯着眼睛细细地?打量着她,“是不是因为你本相是个尖嘴猴腮獐头鼠目的丑女?人,才会?占据她人的身体勾引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