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偷偷抬眼,发现狱寺隼人的脸色变得更臭了,脸上的神情变幻莫测,越发凶神恶煞。
他碧色的眼眸审视着星,仿佛一只不知何时就要暴起伤人的大猫,正在思考从哪个角度下手。
星的脑子高速运转,从过往的经历搜索着可能的应对方法:
“……要摸摸吗?”
“哈?”对方难以置信地倒吸了一口凉气,将星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番,对她脑子里的东西表示怀疑:
“你把我当成什么了?”
他一把掀开被子,怒气冲冲地准备跳下床,挥出正义的铁拳。
“不喜欢?”星眨了眨眼,诚恳道:
“抱歉,每次卡芙卡摸我头的时候,我会很高兴,我还以为大家都是这样的呢。”
她微微眯起眼睛,像是回忆起了非常幸福的事情。
“哈?”狱寺隼人的动作一顿,愤愤道:
“……又不是猫咪,”
但星的道歉无疑是一剂镇定剂,他想了想,重新坐回床上,问:
“卡芙卡是谁?”
“按照人类的看法,是妈妈!”星自豪地介绍道。
闻言,狱寺隼人愣了愣:
“这样啊,难怪……”
“你想到了什么?好像不太高兴?”
对方的气势一下子就消散了,星敏锐地意识到他情绪低落,举手提问道。
“……没什么。”狱寺隼人冷硬地回答道,
随后,他顿了顿,反问道:
“你的母亲,是个什么样的人?”
这句话倒是把星难住了,虽然潜意识里总是忍不住去亲近卡芙卡,但她没有过去和卡芙卡相处的记忆,每每回想起来,便是一阵空荡荡的怅然和失落。
而且对方的态度若即若离,暧昧模糊,她们见面的次数也屈指可数,就算是见了,对方也只会说些命运之类的抽象术语。
她对卡芙卡这个人的认识,恐怕也只是比公司的通缉令上写的信息略微多一点。
“……我不知道,”
星为难地挠了挠头,纤细的眉头微微拧起,她静静地思考了一会,才继续说道:
“我们见面的次数很少,不过我能感觉到,她很爱我。”
“……这样吗,”
狱寺隼人看着星逐渐舒展开来的眉头,轻轻呼出一口气,像是想通了什么似的往后一倒:
“也好,这样就足够了。”
星顺势拉了拉被子,给狱寺隼人盖得严严实实,
“……没有必要盖得这么严丝合缝吧?”狱寺吐槽道。
“可是电视里都是这么演的,”
不管病人的被子盖得怎么样,探望者都要往上拉一拉,最后再拍两下,以示宽慰。
在对方一言难尽的眼神中,星站了起来,伸了个懒腰:
“好了,休息得差不多了,我去看看阿武。”
因为从一醒来看到的就是星,之后又一直在被对方的思维和话语挑战心理极限,被她离奇的思维牵着走,根本没空关注别的事情,因此狱寺隼人一直没发现他背后还躺着一个悄无声息的病人:
“等等,棒球笨蛋怎么也在这里?!”
此刻,他和炸毛的猫没有什么区别了,不知道那边的家伙在梦中会不会听到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