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淡声道:“你们还是表亲,这般算计,是一点情分也不要啊。”
“安兄这话……”
苏飞昂凑近几许。
“我这不也是帮你出口恶气嘛。”
“哦?”
“这小娘子可是一点没听劝,转头就带人出来治腿了,这不是啪啪打我安兄的脸吗!”
苏飞昂显得很愤慨。
他一边说这话,一边瞧着苍承安神色。
心中也想知道人对陆兰玥到底是何心思。
两人关系是还行,但苍承安这人,要是他想,跟谁关系都还行。
苏飞昂有时候静下来一想,自己在苍承安面前跟脱光似的,把柄一大把。
但他对苍承安,明知道对方不是个善茬,却找不出个证据来。
苍承安不露声色,提壶给人倒酒。
“有心了。”
苏飞昂端起酒杯,掩了眸中神色。
“应该的。”
“那现在可要——”
苏飞昂微微抬眼,示意前往医馆。
苍承安摇头。
苏飞昂皱眉,意外道:“那你——”
那你赶来,不就是为了抓住人罔顾圣谕之行,好凭此定罪吗?
“在我来时,已经差人去请左都史了。”
苍承安将手中的折扇放于桌上。
苏飞昂酒杯都差点吓掉了。
监察部左都史,沈文柏。
泱国赫赫有名的铁骨无情督查史,曾经胞弟犯错,都被其差点打死。
最后被陛下亲自拦下,但也成了残废。
他这种不太遵规守纪的人,向来是避而远之。
“若是左都史——”
段竹此番,按律轻则流放重则丧命……没有转圜之地。
在苏飞昂短暂的国学堂生涯里,段竹与苍承安还是形影不离的好兄弟。
苏飞昂思及此,看着面前闲庭自若举杯浅饮的人,不仅打了个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