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谷雨却红透了整个脸颊,整个人又酥软无?比。
……
十月二十三日,霜降,谢直生辰。
还?有半个多月就立冬,天气骤然冷下来了,谷雨看着皇宫内外,俱是灰蒙蒙的颜色,心情也有点压抑。
她这身?子,春夏日还?好,一到秋冬,便要犯了咳疾。
成日也是呼吸不畅,感觉整个人病恹恹的,实在是提不起精神来。
云霄看在眼里,命令白鹤从谢府回来,谷雨却说没这个必要。
她知道自己的身?体,左右也是死不了的,谢直那?边的十板子,据说白鹤费了好大的功夫,才救回来一条命。
眼看着他才好一些,正是需要神医圣手照料的时候,谷雨觉得还?是让白鹤呆在谢府为妙。
更何况前阵子,白鹤来了宫里几天,她的病情依旧没有像往常一样,立即好起来。
谷雨隐隐猜到了为什么?……
“可?你怎么?办,看你如此难捱,叫我如何放心的下?”云霄搂她在怀,蹙眉轻声道。
谷雨偎在他的胸膛里,雪白的手臂挂着他脖子,整个人瘫软得没几斤骨头似的。
“你放心吧,我不会有大*七*七*整*理事的。”她闭着眼眸,低声说道,气息也是温凉的,眼皮单薄思睡。
云霄扯过那?狼王皮来,一个劲儿?地裹在她身?上,再命令宫人多升几个暖炉。
屋里头暖烘烘的,雪尘般的狼皮,在火光暖色的映衬下,散发出?橘红的光芒来,看起来颇为鲜艳。
“要是身?子吃不消,就别去谢府了吧,礼带到就行。”云霄提议道,忍不住用头抵在她额角上,感受着谷雨的温度。
她身?子寒得吓人,脸上犹如冰雪覆面,触感冷意冰清,好像去年?去西北之?时,也不曾这样体寒过。
“我想出?宫看看……”谷雨坚持道,皇宫虽大,但是真的很无?聊。
身?边没几个能说话的人,宫人生怕多说一句话,唯一亲近点的檀时野,最?近功课练武愈发忙碌。
云霄见她如此,只好无?奈地叹了口?气,点头道:“那?我多派几个人手陪着你,等料理了手上的事情,便去谢府,顺便接你回来。”
谷雨点点头,巴掌大的小脸上,微微露出?个笑脸,那?张苍白病气的玉颜上,顿时有种玉骨冰肌的美感。
云霄凝神看她许久,眼中闪过一丝忧虑的阴霾,他将人再次拢进了怀里,若有所思道:“早知道,带你去南方了。”
谷雨闻言沉默,去南方也没用。
“若为自由?故,二者皆可?抛”。
也许是因为,她违背了系统的任务目标,所以在接受惩罚。
死是死不了的,但是很可?能生不如死。
“蜉蝣朝生而暮死,而尽其乐1,便让我抓住这一刻的欢愉吧。”她喃喃自语道,觉得自己像是只扑火的飞蛾。
可?是云霄,他这团火焰,是不会烧死自己的吧?
谷雨盯着他俊美的脸颊,心里有种迷茫的恐惧感。
神思倦怠,寒气入体,已经叫她精力?不振了。
若是云霄……
不能再想了……
她后怕地瑟缩一下,将头整个埋进他的肩颈处,冰冷的脸颊却叫男子揪心一叹,抚着她的后脑勺,好似在哄她一般,轻轻在耳边哼起歌来。
“欲寄君衣君不还?,不寄君衣君又寒。寄与不寄间,妾身?千万难。2”
谷雨听他哼得随性,曲调也从未听过,忍不住微微挣开,含笑道:“什么?妾不妾的?”
谁料云霄又紧紧抱着她,过一会儿?松了松力?道,低声哄她说:“欲抱娇身?娇不来,不抱娇身?娇又寒。抱与不抱间,君王千万难。”
“好好的调子,胡诌什么??”她嗔怪道,眼角却不自觉泛起泪光来。
云霄浅吻她的唇角,又将她冰冷的手揣进衣襟里,想用体温去暖她,浑然不顾自己被陡然的寒意,冻得打了个寒战。
谷雨靠在他怀里,余光却瞥向外面,末秋带着初冬的气息,灰雾般朦胧在宫墙处,隐隐约约间,好似有白色的柳絮飘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