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桌上摆着一壶茶,用了两?个杯子,一个杯子的座位空着,另一个则坐着一位裹着黑袍,须发皆白的老者。
剑痴难得行了一个礼,“晚辈易阳子,见过温前辈,多年?未见,前辈依旧老当益壮,令人钦佩。”
坐在里面?的不是别人,正是多年?前在北地无极阁和剑尊争抢灵玉的九品铸剑师——温宏。
“不敢当。”温宏对着剑痴也没什么好脸色,但和玄天剑宗比起来,那可是好得不能再?好。
剑痴了解这位老前辈的性子,也不在意,人家是九品铸剑师。
有本事的人,都有脾气。
更别说这位当年?和剑宗闹的不愉快,现在看每一个剑修都不爽。
“娄小子说你找我,十?万火急。”温宏开门?见山道,“我竟不知,有什么事白鹿书院不能解决,还需要?我这个糟老头子?”
温宏想不明白,他这个人独来独往惯了,和这些所谓的大宗,向来扯不上关系。
若非要?扯上点什么关系,也只?有那个不孝之徒,不过那也只?和剑宗有关。
以剑宗和书院的关系,这事掰扯不到他头上。
难不成是为了他徒弟,温宏想起那个有些熟悉的背影。
这些年?他听说了不少,易阳子收了一个徒弟,对那个徒弟极好,要?什么给什么。
这时候找他,莫不是想让他为他徒弟铸剑,增加大比获胜的可能?
可大比都快过半了,铸剑也不是一日两?日的事,现在找他是不是有些晚了?
就这么一眨眼的功夫,温宏在心里想了许多,但脸上还是淡淡的,半分情绪也不显。
“前辈稍安勿躁。”剑痴笑道。
双手掐诀,一道隔绝人窥探的阵法将这栋小院笼罩。
温宏看着他的动?作,心下微动?,手刚准备动?,又放了下来。
说实话,若是其他人这般对他,他定二话不说翻脸走人。
但不知道为什么,面?对易阳子时,他这个念头不强烈。
反而觉得是因为他接下来的话极为重要?,才这样做。
他可以等等,反正没人能困住他,哪怕是剑仙也不行。
其实他心里也有所猜测,因为接到娄星传讯时,他在一处秘境,本是不打?算理会的。
到了他这个境界,除非自愿,否则谁来都不好使。
但那时,他心中忽然有一种很强烈的念头,那个念头一直催他过来。
好似不过来,就会发生什么令他后悔的事一样。
到了他这个岁数,自然不会有无缘无故的直觉,一旦有,那定是极为重要?。
他相信自己的直觉,所以他来了。
温宏坐直身子,淡淡道:“说吧,有什么事非要?找我?”
剑痴也没卖关子,开门?见山道:“晚辈,为前辈之徒,温丽娘而来。”
身世
温—丽—娘!
这三个字如平地?惊雷,在温宏心中掀起惊涛骇浪。
他的眼眸瞬间冷淡,一股窒息的威压笼罩在这个房间内。
这一刻他不再是那个看似和平的老者,而是?一位深浅莫测的大能。
也幸亏这房间中另外两人的修为不差,如果不然,定要被这股威压压得匍匐在地?,再弱一点便是七窍流血,甚至当场毙命。
“我?希望两位可?以说清楚,丽娘到底怎么了?她在域外,又如何与书院扯上关系?”
温宏的语气十分?平静,但是?娄星和剑痴都听出在这平淡语气下的,那股森然之意。
显然,这事若不能给他一个合理的解释,他们就要承受一位九品铸剑师的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