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祁子渊真杀了眼前这人,温楚不又再去担上一个红颜祸水的骂名?吗,到时候还得平白连累了祁子渊跟着她一起留下了个骂名?。
那男子本还因?为祁子渊拿剑提了一口气,后?见?到温楚出面阻止,那口气彻底松了下来?。他?料准了他?们不敢真的动手,所以才敢这样有恃无恐。
可?那口卸下的气没?有多久就重新提了起来?,他?竟看见?温楚拿过了祁子渊手上的长?剑,缓步走?到了他?的面前。
众人只能见?得,那身着一身鹅黄长?裙的女子,手执长?剑,走?到了男子面前。
她的面上甚至还带着几分笑,有风吹过,她的发丝都随之轻扬。
那个男子见?得温楚这样的表情,又看着她手上的长?剑,一时之间?竟也忍不住直打哆嗦。
若说?温楚杀他?,他?觉得还真能做的出来?。
毕竟狗急了还跳墙呢,把她逼急了,杀个人又算什么。
男子看着温楚离他?越来?越近,想?要后?退,然而温楚却没?给他?这个机会,眨眼之间?,那剑就已?经抵在了他?的脖子上面。
“说?我是妖女,人人恨不得杀我泄愤,天不落雨,这样的事,也非要怪罪到我的头上。那我便说?就是你这样的渣滓活着,老天才看不下去了,每逢几年才要降灾。”
她又将?剑指向了方才打骂她的一个老妇,又说?,“我还说?就是因?为你活着晦气,老天爷才不肯降雨。那你们,能不能也去死。”
老妇骂她:“你是妖女,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你休想?血口喷人,拖我们下水!”
温楚笑了声,“‘所有人都知道’,你们就是所有人?所以,你们要死,我就是不得不死?”
老妇被?剑指着,看温楚这似笑非笑的模样,竟也莫名?生出了几分心悸。
温楚的身上,带着几分她这个年纪所没?有的锐利,拿剑指人,虽是在笑,却也带着说?不出来?的寒意。
她忽笑了起来?,满是讥讽的看着周遭的人,有些人看她的眼神满是厌恶,有些人看着她就像是个疯子。
温楚也不知道为什么要笑,她觉得他?们可?笑,而她也可?笑。
事到如?今,竟还会为他?们的言语而有所波动。
天弃她,万民弃她。
这不是早就知道的事情吗。
温楚觉得这老天也是欺负人,为什么,她一回家就要出个大旱的天。
这样,又给了那些人为难他?们的机会。
她的父兄又在被?人逼迫,被?人逼迫着杀了她以平息天怒。而她,又在被?千夫所指。
她又想?到,老天从也没?有善待过她,从小到大,皆是如?此。
可?她今日,非就要去同这个鬼老天作对?了。
她要赌。
赌一把。
她之前确也起过卦,想?知何时能落雨,可?卦象所说?十分笼统,只说?是在这几天之中,许会落雨。
她抬头,眯眼却能见?得天仍是艳阳天,午后?的阳光,刺眼醒目,照在了人的身上十分热腾。
她便要赌,这天今日就能落雨。
她收回了剑,看向周围众人,状若有所思,笑着问道:“天不降雨,你们便说?我是妖女,天若降雨呢,你们岂不是要尊我为神女呢?”
温楚这话一出,霎时间?惊起惊涛骇浪。
神女?!
她怎么敢。
有人问道:“你这是疯了!你也敢说?这样的话?”
温楚却不觉得有什么,她反问,“凭什么只有你们能辱我为妖女,我非尊自己又如?何?”
“只问你,问你们,愿不愿意同我赌一场。若我今日求不来?雨,你们便杀了我,我自己死。若我求了雨,从今往后?,你们胆敢再辱我,辱我的母妃,便生生世世不得轮回,永受天打雷劈之刑!”
“我问你们,认不认!”
温楚脸上的笑意也不知是何时敛去,眼中只剩下一片清明与坚定。
声振林木,响遏行云,这一刻,她的声音,却如?此清明,只剩着不死不休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