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国时间上午九点,闻妤从酒店床上醒来?。
茫然地看了?一圈陌生的环境,怔神了?半分钟,慌忙地坐了?起?来?。掀开被子看到?身上穿着昨天的黑色礼裙时,她松了?口气。
关于昨天的记忆,好像只停留在?有个?金发男人来?搭讪,她刚想骂这人,就听到?谈让叫她的名字。
再后来?的,完全想不起?来?。
她一贯都是如此,只要一喝醉,第二天醒来?便活像是失忆了?场。
但大概能猜测到?,是谈让把她送回酒店房间,至于怎么送的,想不起?来?。搭着肩膀?拉着手?总不可能是抱吧。
闻妤挪到?床畔,低头一看,酒店的一次性拖鞋很人性化的就放在?她脚下。她穿上拖鞋站起?身,扭了?两下脖颈,总觉得那不太对劲。
好像脖子有点太过轻松了?。
等下,她项链呢?
闻妤连忙摸了?两下脖子,空空如也?。应该不可能是被人偷走了?吧?虽然一条项链的价格不足以让她为?丢失感到?难过,但这是长辈送的,含义就不一样了?。
她把被子掀开,满床找了?个?遍,一回头,项链正完好地躺在?实木矮桌上。
……
谁放的!
闻妤一手捞过项链,重新戴回了?纤白的脖颈上。能这么做的只可能是一个?人,她趿拉着拖鞋推开门,套房不止一个?卧室。
她将其他两个?卧室的门挨个?推开,都没?看到?人。奇怪?难道?他避嫌到?连套房都不和她一起?住吗?他也?不像那样的人啊。
闻妤眉疑惑蹙起?,又折返回房间。
房间内是有独立卫浴的,她简单洗漱了?下,抬眼?看着镜子中的自己。白炽灯自头顶落下,即使是顶光的角度,即使是刚睡醒的纯素颜,这张脸还是好看到?过分。
没?瑕疵的白净皮肤,略挑的美艳眉眼?,精致挺翘的鼻尖,红润饱满的唇……
饱满的唇?
闻妤忽地贴近镜子,抿了?下嘴唇又张开,仔细地观察着镜子中她的唇型。似乎是比平时更?丰润了?些,就好像经历过一场热吻,被吮吸过。
她睫毛眨了?好几下,似乎是不敢确定这个?猜想,可明晃晃的事实又摆着。
和被摘下的项链一样,闻妤只能想到?一个?人选。他偷亲她?应该不……好像也?有可能,毕竟那天他都敢光明正大地卡着她下巴亲,还有什么不敢的!
闻妤越想越气,她都还没?确定要不要升级关系,他怎么可以偷亲她呢!她回到?床畔,在?实木矮桌上找到?她的手袋,从里边拿出手机,她要打?电话找谈让兴师问罪!
手机解锁,迎面的就是一条微信消息。
谈让:【公司有紧急事务,临时决定立刻回国。抱歉,无法和你当面道?别。早餐可联系服务热线送至客房,或想回去再吃也?可以,司机等在?酒店楼下。
对了?,项链放在?桌子上了?。】
浏览完这条有些书面化的消息,闻妤放下手机,脑海里不自觉想到?他在?赶赴机场的途中是以怎样的心情,敲下这一串字。
在?公司事务焦灼的情况下,他居然还惦记着她吃早餐,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闻妤瞥了?眼?尚未熄灭的手机屏幕,又挪开视线,胸臆有种难以言喻的感觉。相比起?上次在?试镜室的恼怒,这次只是单纯有点生气。
说不清这种转变是因为?喝醉了?没?有清醒的感知,还是因为?别的什么。
反正他此刻已经在?飞机上了?,电话打?不通,信息收不到?,她想发火都没?办法。
早餐最终也?没?心情吃,闻妤在?和柏莎打?过招呼告别后,便坐车回了?庄园。
柳笙也?已经知道?了?谈让回国的消息,又请了?位翻译,是位很年轻的中国留学生。那姑娘人很开朗,一眼?就认出了?闻妤的身份,还说是她的影迷,问她怎么没?拍戏来?柏林是旅游吗?
闻妤被问得有些心虚,说:“我是来?拜访亲友,就是雇佣你的那位柳女士。私人行程不想泄露,帮我保密。”
小姑娘说让她放心,雇主给?的酬劳丰富,包括了?封口的费用。
后边几天,闻妤是真?当来?旅游似的,吃喝玩乐买。灯光节还未结束,她后来?又去了?一次勃兰登堡门,却觉得远没?有那天晚上精彩。
那小姑娘总不时在?她耳边提起?,诸如她真?人比荧幕上还好看,她有没?有新上映的电影,很期待她能带着作品来?柏林电影节。
闻妤简直诚惶诚恐,深觉她这个?女明星当得实在?不称职。原本计划要待一周的,现在?提前到?第五天就向柳笙辞行了?。
临走前,那一整套蓝宝石珠宝柳笙都送给?闻妤了?。闻妤都有些不好意思,来?时带了?一套高珠,回去时又带了?一套高珠,倒好像她这一趟什么事也?没?办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