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安安张了张唇,差点儿就要说:难道?不行吗?又不是没去过?。
她因为那会儿他拍了陈之夏的脑袋有点儿气,他似是看出来了,此时便从口袋抽出只手,也稍带着拍了拍她。
察觉到了他的敷衍,她的一句话便刹在了唇边。
江嘲抬了抬下颌,示意?陈之夏刚离开的那个方向。
“不好?意?思,我今晚走?这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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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之夏步子很快。
红色讯号灯在眼前迸裂出色彩的那一刹那。
她心底隐隐萌生而出的那种对自己的厌恶,才稍稍消失了一些。
好吧。
其实真不应该那么期待的,无论是对妈妈,还是莫名其妙地对他。
她是个很讨厌期待感的人,不出意外在她这里,总会毫无预兆也一如既往地落空。
几乎没有例外。
周围人来人往,清一色年纪相仿的少男少女,聊着不相干的话题,有穿着崇礼校服的,还有附近的其他学?校的。
身处其中,她还是有一丝丝恐慌与?后怕。
如此,对他的那种讨厌再次占了上风,这又让她有了安全感。
有骑单车的男孩子、女孩子们的欢声笑语从四面包裹而?来。
陈之夏双手落于校服外套的口袋,把自己藏于其中,只?敢露出一双眼睛静候前?方绿灯亮起。
“陈之夏。”
突然,有人在后面喊她的名字。
这时候谁会叫她呢?
她当然没有停下脚步,顾不上想是否是幻听,跟着汹涌的人群,绿灯一跳,立刻沿斑马线就往对面去。
“——陈之夏!”
那个声音又叫她,还是男孩子的。
这次很清楚了,陈之夏还是没搭理,装作没听到的样子,闷头狂奔。
有脚步从后接近了她,她实在是有点慌,双腿迈得飞快,心想要是谁又给她往后巷或是哪里拖拽,她就大声喊警察。
念头过于强烈,差点儿?撞到前?面一个人,险险之间?她一趔趄,便被谁牢牢地扶稳了。
“对不起对不起啊。”
程树洋赶忙替她跟路人道了声歉,他也意识到自己这动作过于鲁莽和唐突,马上松开了她。
“不好意思?啊,”他那张斯文面孔上略带羞赧,对她笑笑,却是关?切,“你没事吧?撞到了?”
“……没有,”
陈之夏看到是他,意识到自己方才的确过于神经质了,她扶了扶肩头书包,对他浅浅一笑,也有点不好意思?了,“我没事……你没事吧?”
当然,她问的是他有没有因为她受牵连撞到哪儿?,这么?一措辞,显得好像问他一路喊她的名字有没有什么?要紧事儿?一样。
她真的很不会和男孩子说?话啊……难怪江嘲说?她结巴。
好烦,又想到他了。
程树洋循循观察她这细微的表情,没在意她的这般嘴笨,只?是笑道:“我没什么?事儿?,看到你了想过来跟你打声招呼,下午在球馆那会儿?你和江嘲在一块儿?,我没好意思?去打扰。”
“啊……”
陈之夏想说?她和江嘲真的没什么?,是大家都觉得他们暧昧或是怎样。
每次江嘲也非要制造出他和她有点什么?的动静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