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只有陈之夏一个人偷偷地隔着道透亮的玻璃门,窥视里面打球的少年。
不由地,又想到今天许娇和其他同学那些不着边际的话,跟着联想到自己之前那个莫名其妙的梦,奇怪的羞耻感又一次出现了。
她记得无比清晰,梦里他吻了她。
学过生物课本上的知识,在老家小湾时,姜霓也八卦过班里哪几个男生每周五放学的课余活动就是偷偷摸摸去镇上的网吧里看黄。片。
她有次还在叔叔家书架最顶层发现过封面裸。露的碟片,那时她仿佛做错事,慌张就放了回去。
她不是不懂,自从做了那个梦,加上今天,她会忍不住大胆地去想象,如果他和谁发生那样的事情,会是怎样的。
她最原始的意。淫,明明是和他一起罚站。
陈之夏心不在焉地扫地,把垃圾归置,再倒入垃圾桶里,直到发现篮球馆的玻璃门敞开了,方才里头的二人已不见踪影。
大脑里奇奇怪怪的想法才被一并清空。
又开始陷入失落。
重新分配了打扫区域,陈之夏被分到一侧的看台。恰恰是邱安安那会儿坐的那片。
她记得刚邱安安怀中,还抱着他的校服外套。
他极适合那样的颜色,她第一眼看到时就这么认为。
一路清扫过去,这一片都非常干净。
蓦然。
一抹金属色掠过她眼底。
闪烁在座位下方,细微且不易察觉。
陈之夏蹲了蹲身,看清了。
是谁的校服铭牌。
她心底此时已有了某种强烈的预感,探身下去,捡起来。
gliseniormiddleschool。
高三(13)班。
江嘲。
是他的。
这时,场馆外传来动静。
三三两两拍着篮球,说说笑笑的,男生的声音。
陈之夏浑身一凛,忙站起来,下意识把那冰凉的铭牌捏在了手里。
金属棱角尖锐,别针没来得及收回去。
她感觉手心似乎被划破了。
但不是他。
几个其他班的男生见看台上有个女孩儿直直站在那儿,还吓了一跳,但她终究没有邱安安那么打眼,他们看了她一眼,就重复说笑气氛,去场地打球了。
陈之夏松了口气。
离开球馆,她才敢展开手心。
细白的皮肤上一道鲜红的口子,血珠子还不断往外渗。
铭牌安安静静地躺在她的掌心,银色金属材质如镜面,他的名字血一般的红。
后槽牙又跟着痛。
她要怎么还给他呢?
校服上没有适合放这铭牌的口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