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他们跟他们那个村子的沈老二家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会走到的这一步的话,他也没有太询问。
赵麟说要搬走,他就只是有些好奇和惊讶。
他一定想要听听他的建议,陈州就根据他的要求,给他们说出他认为的最合适的地方。
两人在电话里一共聊了二十分钟后,最后因为赵麟在厨房里还煮了粥,这通电话才提前结束了。
赵麟再次出去后,不到十五分钟他又炒了一个菜,又蒸了一盘子蒸饺。
然后很快,他就把自己做好的粥,和早晨就买好现在又复热了一下蒸饺。还有他炒好的那一小盘小青菜,迅速的端到了沈春花的新卧室里。
“春花午饭好了,起来吃点吧。”
“嗯!”
沈春花其实并没有睡着,从三十号晚上到现在四号,她已经动完手术四天了,而且她的这个手术确实是特别小的小手术。
其实她感觉她的身体也没有太大的毛病,可能也没有伤到什么地方。
但不知道怎么回事,她就是浑身没劲,就是有一种天天想睡觉,天天想待在屋子里不想出去的冲动。
所以借口这次的意外,她就顺理成章待在屋子里了。
这里是小别墅的一楼,与其说它是主卧,倒不如说像那种专门给老人准备的老人房。
面积挺大的卧室里,有独立的洗手间,也有一个小沙发和小茶几。
甚至沙发后面大落地窗的哪里,还有一个直接连接外面小庭院的小门。
总之待在这个屋子里,她不用出门就看到外面。又因为外面高高高的围墙,外面的人也看不到她。
甚至因为落地窗足够大,就有足够多的阳光能照到里面,她连必须晒太阳的环节都可以节省了。
总之这个地方,真的挺适合她一直懒洋洋的待着了。
“赵麟下次我们在外面吃就可以了,还有你回去的日子确定了吗?是不是要提前买票了?现在返程的人比较多,应该要提前买好票的。”
沈春花毕竟不是真正的生产,她发生意外时孩子又特别小,几乎没有成形。
所以在赵麟把东西分两次端进来时,沈春花是穿着睡衣,直接下床去白色小沙发上吃饭的。
她问着,她最近比较担心的事情。
赵麟从旁边的落地挂架上拿起一个厚厚的开襟毛衣外套,打开披在了她的肩膀上:“我暂时不回去了,我现在都大三了,课程没大一大二那么多。我把事情解释清楚了,已经跟我们导员请假了。至于我的研究,我也提前跟我的几个老师教授说清楚了,他们同意我在家自行研究。还有春花,我有事情跟你说——”
赵麟说起了,他昨天去派出所报了两个案的事情。也说出了如果这样了,那么再回村子了,可能会非常尴尬,村子的沈大成家还有那些喜欢和平,喜欢大度和多管闲事的族亲,亲戚们甚至村民们会过来,找他们麻烦或者给他们讲人生大道理的事情。
在两人吃海鲜粥和蒸饺的时候,赵麟说了很多。
许久许久后,他终于说到了他起了搬迁厂子的决定。也说出了他已经自作主张联系了陈社长,跟对方说了这件事情,还跟对方请教了什么地方适合开新厂的这件事情。
“春花,我问陈叔后,他说陶宁村是最合适的地方。其实在联系他前,我自己选定的地方也是那里。那里离尚宁村二十分钟,离市区也是二十分钟,离陇大虽然需要半个多小时,但总比你去村子近一点点。最关键的是它离市区高速路和火车站都近一点,我们再发货,或者外面的供应商再给我们提供货源,都是比以前要近的,这样能节省相当多的时间和运费。到了那个地方,就是那边的村子供着我们了,不会再有人轻易的左右我们。
那边就算离沈家村三四十分钟,但也属于黑水沟公社的范围。去了那个地方,我们不用跟新的公社领导打招呼,不用更改太多的企业信息。有了我们跟陈社长的关系,在那边重新开始,我们面临的阻力也会小的多。最最关键的是,从沈家村出来后,我们再招员工,就能好招一点。我们再做任何的决定,也只要向利益和经济看齐就可以了。就不用想太多人情,以及企业奉献了。”
春花服装厂的营业执照上,写着沈春花拥有51%的股权,赵麟拥有49%。
但在这个厂子的事情,赵麟其实除了自己做出了一个电热毯外,其他的事情他其实都没有真正做过主。
当时沈春花让他做销售,他就带着沈大成他们出去干了半年多的销售。
后来沈春花开始上高中,赵麟又回来管着生产,又开始做起了研究,才在那个时候做出了他们厂子的电热毯。
再到后面的盖新厂子,就算所有的事情都是赵麟盯着,但其实都是沈春花看过了,最后才让他折腾的。
就是不管赵麟在做什么,他其实都是帮助协助的身份,都没有真正的做过任何的决定。
后来也就电热毯的原材料采购,制作的相关流程,还有后续质检检测的地方,他多关注了一些。
但除了这些,一些重要的企业生产规定,产品具体定价,销售提成制度,采购报价。还有人员的工资组成、招聘和外派等事情。
那些一个企业里,其实非常非常重要的东西,赵麟是一个都没有参与过。
但现在,他就是在做一个比这些所有的事情都重要的一个决定。
因为这个决定真的太重大了,也因为他这样的行事完全的颠覆了以前两人的相处模式。
所以此刻,即便在跟陈书记说话时,赵麟是特别坚定和斩钉截铁的。但到现在,在对面沈春花时,赵麟还是下意识的紧张不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