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碧云的房子很偏远,属于可?以燃放烟花爆竹的地区,吃完饭后?,景致和温以泽一起点燃了烟花棒。
火树银花随风而落。
他们的面庞映着绚烂即逝的光影,明?明?暗暗。
景致玩到晚上十点多才回到家,那时候她陪着谢子勤喝了点酒,有些?微醺,程寄往下望的时候景致正仰着头?,两颊红润润的透着光泽,眼睛湿润。
他们从?停车场慢慢走回来,温以泽问她在看什么。
景致的嘴唇红馥馥的,很朵肥厚的玫瑰花瓣,很想让人一口咬下去,她眨了眨眼睛,轻声说:“我在看雪,好像又要下雪了。”
温以泽的脸颊上感?受到了雪粒子的冰凉,轻轻嗯了一声,他带着棉手套,帮景致拂过面颊上融化的水滴:“瑞雪润丰年,走吧。”
他身上有股淡淡的清香,景致怔怔的,默不作声地走在身边。
就在转过街角的时候,景致抬头?,就看到一抹清瘦挺拔的身影等在她楼下。
路灯照着他,在地上投下长长的一道影子。
一阵冷风吹来,景致打了个寒颤,再定睛多看了两眼,那人的眉眼干净又偏冷,不是程寄又是谁呢。
她心?口一跳,下意识收紧手指,抓住温以泽往后?退了几步。
“怎么了?”
景致不说话,温以泽伸长脖子探出去,过了会儿又收回来,“你不想和他见面?”
景致点点头?。
就目前她和程寄的情况来说,肯定是见的越少越好,多见有什么意思呢?
“那怎么办?你回到家开了灯,肯定会被他知道。”
景致觉得他有道理?,拿出手机说,“那我们去住酒店吧。”
结果一查,稍微好点的酒店不是太远就已经关门了,今天是大年三十除夕夜。
景致和温以泽面面相觑。
温以泽脸上的笑容很温柔,不知道什么原因,他笑得很开心?,拍了拍景致的脑袋,“幸亏好爷爷奶奶今晚睡在吕姨家,我去引开他,等会儿你从?另外?个门进楼里,今晚睡爷爷奶奶那个屋。”
还不等景致思量,他已经率先走出去,景致本来想喊住他,但程寄已经朝这边看过来,她不得已答应了这个情况。
程寄的眉眼温和,略带棱角,看向?温以泽的目光淡漠,似乎想要在他周围找寻景致的身影。
西装外?面是挺阔的黑色大衣,程寄怀里抱着一棵白绿相间的小巧蝴蝶兰。
一股“既见君子,云狐不喜”的清绝扑面而来。
温以泽毫不示弱地迎上去,笑着打招呼:“好巧啊,程先生,怎么在我家楼下?”
程寄没有和他假模假样?地寒暄,微拧着眉问:“景致呢?”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温以泽敛起笑意,在他面前站定,针锋相对地说,“我们是对手,不是吗?”
程寄抿着唇,周身的凛冽气质浓烈起来。
温以泽一点也不怯场。
程寄淡然地开口:“听说你不太擅长应对陌生人,有些?内敛社?恐,看来都?是装的。”
温以泽的目光从?那盆蝴蝶兰滑落到他手上,程寄捏着个盒子,看样?子包装就知道是Greco的产品。
他轻轻笑:“那要看对象是谁了。”
空气中的雪粒子越来越大,后?来变成一片片的雪,温以泽每一次呼吸,都?觉得胸腔寒冷刺骨,他不再多做停留,走过程寄进到楼里。
程寄看着他,眸色更冷了一些?。
景致鬼鬼祟祟地从?后?门进到楼里,等到温以泽把屋子里的灯都?点亮,拉上窗帘,她才走进去。
等待的那几秒钟里,整颗心?都?跳得厉害,原本冰冷的手脚因此火热异常,也许是酒精渐渐上头?,景致有些?糊涂,脸也比之前要红许多。
她一边脱外?套,一边问:“你们刚才聊什么了?”
“没什么。”温以泽脸上挂着笑,自然地接过景致的衣服,帮她挂起来。
“哦,”她拖着长音,又问,“他手上拿着什么?我远远看着,好像捧着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