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贺颂恩说得也有理,当初吕美人得宠,率先生下了父皇的长子贺颂恩,而后是母后用了些手段,才将贺颂恩过继到了椒房殿养着。
再之后,母后诞下了二女贺玉珍和三子贺庭翊,这才稳固了椒房殿的地位。
隼穆眼眸动了动,转头看向鎏月,扯着嘴角笑了笑:“我无碍。”
郎中赶忙上前替他诊脉,鎏月起身让开,向一旁的侍女询问着情况。
“这是何物?”隼穆问着,却被鎏月在张嘴的空隙将药塞了进去。
“这是毒药,能让你七窍流血而亡。”鎏月没好气地说着。
他转头瞧了瞧那几条花纹漂亮的蛇:“你那么聪慧,在余下的一个月时间里,定能找到解蛊的法子。”
鎏月深吸一口气,从袖中拿出那个小木盒打开,随后指间轻轻捏起一枚解药,放到了隼穆的唇边:“吃了。”
就这般相安无事的过了十几年,直到吕美人诞下了六子贺斯南,也就是当今陛下,吕美人便不知怎的投湖自尽了。
真说起来,贺颂恩和贺斯南才是一母同胞,身体里流着同样的血,贺斯南继位对他也并无坏处,他没有理由去谋害新君。
鎏月抬头看向缇莎,轻轻拉住了她的手:“缇莎,多谢你将解药带回来。”
“姑娘不必如此客气,这是奴婢应该做的,祭司大人也不希望姑娘死。”缇莎摇摇头,笑了笑,“可姑娘若现在不走,如何能撑到苗疆?”
良久,贺庭翊将下人屏退,才慢悠悠的出声道:“呵,你为何要帮本王?好好做你的摄政王表妹,余生也足够衣食无忧了吧。”
杜婉仙神色微动,摇了摇头:“若不能嫁给摄政王,仙儿就要被父亲嫁给一个年过半旬的小官员做妾,仙儿只是想为自己谋一条出路罢了,望殿下垂怜。”
果然,果然是隼穆出了事。
-
另一边,贺颂恩将贺斯南送回了宫,这便准备离开回府。
一名小厮在他面前站定,恭敬道:“端王殿下,平王府新来了几个美人,所以我们殿下便想请您过去坐坐。”
她跟着郎中进了屋,便瞧见几名侍女守在一旁,被吓得说不出话,而隼穆则是脸色惨白地躺在榻上,双目无神,也不知望向何处。
“隼穆?”鎏月睁大了眼,连忙上前,“你怎么了?”
“所以,平王不会这样做,那就是端王了,况且昨日是端王来寻的大人,目的便就是想将矛头转移到平王身上。”
话音落下,不远处传来几道鸟鸣声。
萧屿澈勾起嘴角,淡淡道:“你这脑子,本王也可放心让你入宫走走。”
来人许是知晓鎏月的身份,又或许是被她小臂上缠绕着的蛇给吓到了,额间都渗出了细细的汗。
他拿着叠得四四方方的手帕擦了擦,弯着腰拱手:“草民见过姑娘,一时情急没能注意到姑娘,望姑娘恕罪!”
“这,隼穆圣子怎会在此处?”缇莎瞧着榻上的人垂眸喃喃着。
鎏月并未理会她,抬脚在郎中身侧站定:“可有瞧出什么?”
闻言,贺庭翊深吸一口气:“既如此,便让她过来见见吧。”
“是。”
缇莎抿了抿唇,小步走到鎏月的身侧,轻声道:“姑娘为何要炼蚀心蛊?”
“奴婢不过离开了半月,便就看不懂姑娘了。”
萧屿澈点点头,吩咐人将剩下的蛇处理了,便就带着鎏月在廊亭坐下。
“方才那处并未瞧见有蛇,端王却故意吓唬陛下,让他往这个方向跑。”鎏月顿了一下,笑道,“大人应当比我更清楚。”
旁人诧异片刻,便就依言往屋外走。
缇莎蹙起眉心站在原地,并未有所动作,鎏月也并没有要叫她回避的意思。
不多时,杜婉仙便被小厮带到了正厅,恭恭敬敬地福身:“仙儿参见平王殿下。”
贺庭翊手中的酒杯晃了晃,递到唇边抿了一口,漫不经心道:“萧屿澈那毫无血缘关系的表妹?”
说罢,他唇角勾起一抹嗤笑:“你不去巴结你那名义上的表兄,来本王这儿作甚?”
“鎏月。”隼穆蹙着眉,艰难地坐起身,“你怎还会有解药?”
“是缇莎带回来的。”鎏月垂眸,伸手摸了摸胡乱往隼穆身上爬的青蛇,“这一个月的时间,我会炼出蚀心蛊的。”